云妮先是觉得有点呼吸不畅,开始翻来覆去地喘着气,这样折腾醒后又屏住气息深呼吸,可深呼吸后感觉没有一点用,手脚还开始麻起来,她顿觉不妙,就撑着身体坐起来叫喊道,“桃花,桃花……”
叫喊了两声后更觉呼吸不畅,她下了床,拖着麻的脚一点一点地向桌子那移动,到了那儿的时候她端起凳子向门口移动着,移到门口时,就用力地向门砸去,砸了几下后,就虚弱地滑坐在地上了,额头开始出冷汗。
桃花听到了砸门的声音,心里毛地皱着眉起来了,穿了鞋套了件外衣就出门去到三姨太房间,想看看是怎么了,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三姨太出着一脸冷虚弱地坐倒在门边,一下就惊慌着蹲下来去扶她,“三姨太,你这是……我……我扶你去床上吧。”
她拉着桃花的手,“去……去请吴大夫……夫来……我好难受……”
“哦,好,好……”
桃花脸有点懵,“但我先把你扶到床上去躺着吧。”
桃花把她的手架在自己肩膀上,搂扶着她腰一步一步走回到床边,让她躺下后,盖上被子,“我马上就去请。”
桃花跑出房,准备要跑出去院的时候停下来,去跑到庆知房里,大力摇着庆知,“别睡了,别睡了,快起来,三姨太出事了。”
庆知被摇醒,懵懵地揉着眼,“怎么了?”
桃花焦急地,“现在说不清,总之我现在去请大夫,你现在过去守着你娘,快去。”
说完桃花就跑出去了。
庆知虽然还是没太懂,但看桃花的急样,心里也慌起来,下了床走去了娘亲的房里,当看到娘亲张着嘴巴喘出白色的气,瞪着双眼的样子吓到了,踌躇不前地愣在屋中地,缓了些时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含糊地,“娘,你……你……”
她看向女儿,许是眼睛瞪久的缘故,她滑落了泪,伸出盖在被子下的手抓着女儿,“去,去给娘倒杯热水来,我口干。”
“哦,哦。”
庆知木讷地点点头,去倒了杯水过来捧着,“水不怎么热了。”
又蹲下来,往她的嘴里倒着,“娘,我喂你喝,你没事吧?”
她没有喝进去水,水从嘴里呛出来,打湿了她的嘴巴,下巴,脖子,她的泪在一滴一滴地不见断滑,因为她很痛,她的小腹部在紧痛,她的下身仿佛钻进一个铁钩子一样在一钩一钩地往下拽拉,拽拉地恐慌大过于疼痛,她抓紧着床帘乞求般叫着,“不要,不要,桃花,桃花,你快来啊……”
庆知抽抽地,“桃,桃花姐去请大夫了。”
但她好像听不进去,依旧那样,“不要,不要,不要啊……”
她的乞求声阻挡不了那个铁钩子还在一钩一钩向下拽拉,拽拉着,拽拉着然后突然停了,一股团状般热流的东西流了出来,疼痛开始减弱,血却在开始一点一点地流,她感知到后,心就像被万剑同时被插一样痛苦,五官扭曲地,嘶哑咧嘴地哀嚎叫着,“儿子,我的儿子啊,我跟二爷的儿子啊!”
庆知看着娘亲这般模样,也不知不觉地流着眼泪,抽泣着,“娘,娘……”
在这时,桃花把本在睡觉的吴大夫一路拉跑着请来了,在门口听到三姨太的哀嚎声就忍不住落下泪对吴大夫说,“你赶紧去救救三姨太吧。”
吴大夫大喘着气地进房去了,先掀开了被子,看见了她月白色的长裤上浸出黑加红的血就蹙眉摇了摇头,再盖上被子,再拿出脉枕垫在她手下给沉稳地把着脉,把了些时候就把脉枕收进医箱里,说道,“我去给你开药方。”
她哭着又好像带着一丝希望问道,“是给我开保胎的药方吗?”
吴大夫站直身,“不是,你的胎已经没了保不住了,是给你开排残留的药方,拿到药后要按时熬煮喝完,否则排不干净的话你的身体会崩漏血流淋漓不尽,如果喝完药还在流血就再来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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