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是不是因为昨天你跟我说的事”
“不是不是是因为钱的事,前些日子她把家里的钱全借给了她娘家,现在我舅舅生病,住在医院里急等着钱做手术,我催她去娘家把那钱要回来”
“噢,为这事”
“老主任,在这麻石盘只有您面子最大,只有您能说服她。
您要是不去,我可回不了家了,今夜里头,我又得在野地里过夜了”
仇小刀笑眯眯地爽快答应了。
二狗子领着仇小刀进了自家的院子后,便把院门关实,边推上门栓边小声对仇小刀说“我我怕左邻右居的人来笑话”
接着,二狗子把仇小刀领进东屋,悄声地说“老主任,我媳妇我估摸着她正躺在东间房憋着一肚子的火,我怕在火头上,她万一不听您的,一准要冲出来跟我拼命,我暂时就躲在这东屋里。
这门里面没有栓,您出去时从外面把这门锁给摁摁上”
二狗子说着说着,竟不由得颤抖起来。
仇小刀没作多想,笑着说“瞧你这熊样,怕媳妇怕成这样”
边说边出了门,按照这小人小胆的小伎俩去做了。
仇小刀推门进了堂屋,站在东间房的门口,撩起蓝底红花的布帘子,伸头往里一,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喜过望而乐不可支了二狗子的媳妇近乎赤裸地躺在床上,那单薄的衣裤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早给脱下了,上身只戴着跟皮肤差不多颜色的胸罩,下身只剩大红的三角裤衩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人世间,居然就有这样的男人
然而,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他终究还是个人。
二狗子刚才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颤抖,便证明了他的灵魂深处或多或少还残存着人的尊严,尽管人性已经被扭曲得变了形。
接下来,自仇小刀出了东屋起,二狗子便在特别的时光中煎熬着了。
他先是用手捂着两只耳朵,将身子蜷缩进灶台边的乱草里。
当他勾着头无意中发现身旁的破筐里漏出一片旧棉胎时,便扯了一缕,然后撕开塞进了两个耳眼里他害怕听到堂屋里传出来的声音自然是男人的了。
再接下来,他为了克制自己不去想堂屋床上的人和事而转移自己的思路,他伸出五个指头,一个一个地数起数来他数数的节奏与钟表的秒针走动的节奏基本吻合。
他开始数的时候,数着数着那脑子不由得走了神滑溜到堂屋的床上去了他用手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又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的东西”
这人世间,几乎在每一时间段,总有人在快活地尽兴享受着每一分甚至每一秒;也总有人在痛苦的每一分每一秒里,或煎熬着,或挣扎着,或等待着,或期盼着;也有人在既不痛苦也不快活的平常中平常着;还有人已经麻木了,麻木了光阴麻木了人生,不过问今朝是何年自己为何物。
二狗子在近乎麻木的状态中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扳着数着,偶尔又侧起耳朵听听,接着又数下去。
每从一数到一百,就折一根草茎放进敞着的衣襟里。
直到他怀里的那火柴梗似的草茎已经有了他自己并不知道多少,院门忽然响动了,紧接着传来老狗日的一声咳嗽
仇小刀出了院子,忍不住“嘻嘻”
地窃笑。
他边走边想着二狗子撒的谎以及进门后的每一个细节,不由得喜欢上这条善解人意的“狗”
了“嘿,这狗东西,想不到还有几分猴机灵只有他才能想得出也才能做得出。
他娘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权能使“狗”
推媳妇。
权这东西,实在是太好了。
你手里攥着它,就像握着个神葫芦,你想什么就来什么;甚至你没想到的,已有人早替你想好了,而且还陪着笑脸送上门;或者求爷爷似地求着你去享用。
真是好极了,妙透了,就是神仙也没这么快活”
二狗子事前确实苦苦动过一番心思。
二狗子前一天听了仇小刀的一番话之后,当想到自己的媳妇时颇有些为难了“自己已半真半假地试过好几次了来,要把她的思想说通,是不可能的了。”
二狗子觉得自己的媳妇是好媳妇,可又觉得不是好媳妇“她要是像一枝花那样,做丈夫的既又省下多少闲心。
可她怎么就死心眼儿呢”
“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上不了”
为了实现争口人气的“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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