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听云中君那话口,陧陵君欲找备胎以防不测,其目的估计不会比培养敢死队高尚到哪里去。
如此艰巨的任务,三兄弟之中只有觥玄能胜任了,最起码他还有个深沉似井的老妈为他遮风挡雨出谋划策。
遥白一番分析有条不紊鞭辟入里,轻蓝听了并不答话亦不反驳,只是昂头望着他笑,蓝眼眯起来眉心柔软,伏在遥白怀里掬了他乌水般的发梢,轻柔抚弄。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俱是杂乱伤痕,新旧交错深浅不一。
望着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遥白心里一拧,难过的心头窒涩。
想想以前在寒域旧殿里,小小的轻蓝整日腻在自己怀里半步不离,养尊处优无忧无虑,自己都舍不得让他下地去踏那冰凉的地面。
如今…虽说成长要付出代价,但是如果可能,其实我更愿意那样抱你在怀里,没有辛苦不必委屈,只要微笑就好。
如此想着,遥白微垂的目光就朦朦的黯了下去,幽深的黑色潮水漫出瞳孔轻轻旋转,带了些遥远的忧郁,沉沉若醇酒。
顺着遥白的视线,轻蓝也望望自己双手,再抬头是更为灿烂的笑容,秀眉弯起直若新月“没关系遥白,什么都没关系。
我知你总是为了我好,也知你总是对我最好。”
如此就足够了。
足够了。
觥玄或者储君之位俱不值得一提。
遥白出马不同凡响,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轻蓝那块难啃的骨头,容夫人是颇满意的,又觉得遥白此人倒还有些存在价值,神色便缓了一缓,眼光掠过时也带了几分轻快明亮。
与容夫人打过数次交道,遥白早己识破了此人假道学本质,正正神色回个礼,白袖拂地面色平淡倒是一幅宠辱不惊的超然态度。
轻蓝公子站于他身侧,也穿白衣,襟边袖口绣以浅蓝色水纹,花纹明丽弧线交缠,映的一双蓝眼越发清亮。
遥白伏身行礼,他却负手昂头,弯弯眉眼似笑非笑,甜美俊秀甚至有几分娇艳的脸庞越发令那个笑容显得邪气无比。
他红唇张合,无声的吐了一句话“走着瞧。”
竟然敢去为难遥白,来日方长,咱走着瞧。
身为天下深寒之域主君浴雪君的正妻,由于夫君病体孱弱一直手掌实权的容夫人被一个刚刚化形成人不久的弱质少年接连威胁了两次,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此公然挑衅,即使是涵养理好也怒不可遏不得不发了。
事实上,轻蓝第一次在朝堂正殿之上,排众而出对觥玄的资格表示质疑之后,容夫人就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连夜派了三批影卫去执行不可告人的刺杀行为,精兵良将组织严谨计划周密,以置轻蓝于死地为最终目的。
她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那个白衣蓝纹的小公子高扬的眉梢,与其母一般无二,只要梢梢想起便令人五内如焚心如油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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