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了…姚白苦了脸。
以后这富贵闲王肯定是做不了了,只怕连心远地偏都成了侈望。
前路多艰哪…
卷二:锦衾
太湖君一行人抵达寒域时天刚破晓,空中铅云密布一如平常,甚至雪势还渐大了些,飞雪袅袅在空中轻轻婉转。
浴雪君己在寒域主殿门外等候多时了,殿名祈年,以玄石砌筑而成,宏伟古朴,帐殿旌门廊前饰以绫雪灯,映得殿前廊柱上浮烟云纹有了几分绯红色泽。
浴雪君身侧右后半步,容夫人肃容而立。
玄色衣袍饰以流金纹路,广袖长裾层层叠叠,头上金簪步摇流珞低垂,华贵辉煌。
微垂了头,容夫人面色平淡一如往常,不辨喜怒的若有所思。
红绫雪灯在她颊上投下淡淡的暖色光芒,却仍然掩不住过于苍白的脸色。
昨天,也是在此地,他们为浴雪君侧妻琳夫人送行,去往极西之地。
路途遥远天寒地冻,一路艰辛可想而知,而且越向西行寒气越重,极西之地己是苦寒至极。
以冰为山以冰为殿,没了轻柔缠绵的细雪,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冰碴,扑到脸上借了疾风之力,立时就能划出一道细细血痕。
临行前琳夫人仍然是一身红裙,站在雪地里回头轻笑,美目流光贝齿嫣然,犹如盛开于雪崖之颠的藏地红花。
她挥挥长袖语气轻快“匆用挂念,且等我回来。”
轻松而愉悦的像是出门游玩,不日便会满载而归。
为什么?要知道琳夫人原来是不寒域人,其兽身为红鸾,并不是寒兽。
在那样恶劣的苦寒之地,一般的寒兽尚且无法忍受,她即使是灵力再强也无法把冰天雪地旷日持久的寒冷变成万里无云的朗朗晴空吧。
那么,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从何而来呢?她是己有对策还是另有所图?
“啊,他们来了!”
浴雪君一声低呼打断了容夫人的思绪,她恍恍神抬起头,就见远处重重飞雪之中现出一对青色旗幡来,寒冷凛冽青幡盈盈而动。
突然耳边多了一段汩汩水声,由远及近其声清越犹如玉石相扣。
紧接着空气中便陡然多了份滋润,无数细小的水流以青幡为源飘然而来,活泼的柔和的与雪花混杂在一处,却不受寒气影响,香气般满逸。
铅色天幕之下,青幡翩然而至。
幡下淡青纱帐銮辇流光,一道浅碧色半圆弧形光暮笼罩其上,扬雪纷纷坠下又即刻消散无踪,点点雪光犹如微小的光团在水晶般剔透的光罩上明明灭灭。
浅碧结界中有人起身,遥遥而拜。
墨绿色长袖轻轻抚动,有如碧波摇影,一段浅轻荷香随风送至。
姚白站在队尾,个子本就小,面前又齐刷刷挡了一片高木长林,殿前盛况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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