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塔啊,还好,原来真把白玛岗当成圣地了,阿奴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满口答应。
索朗旺堆感激涕零,阿奴连忙摆手:“你赶紧起来吧。”
索朗旺堆长跪不起,阿奴想去扶他,才发现他跪伏在地上竟已是泣不成声。
想他年纪轻轻被硬生生挖了一只眼,妻女皆亡,云丹也不是个好主人,过了今日不知明日,阿奴心中惨然,触动愁肠,不知不觉也泪流满面。
良久,索朗旺堆站起来一脸愧色,阿奴安慰他不必介意,谁都有伤心事,哭一哭反而有好处。
她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她想一个人呆会。
连哭了两场,阿奴开始头疼,她情绪很糟糕,不想见人,靠在身后的石块上发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前面拉拉扯扯走过一对男女,姑娘‘咯咯咯’笑得像只鸽子。
赛马会也是青年男女谈情说爱、打狗求huan的好时机。
所谓打狗,是因为草原上的小伙子要得到别人家帐篷里的姑娘,必过的最大关口就是得对付每家都养着的以凶猛狂暴著称于世的獒犬。
现在,獒犬留在家里看护牛羊,姑娘们完全暴露在小伙子的眼皮底下。
他们对唱欢舞,相互挑逗暗示,眉目传情。
小伙子们还不时拉拉扯扯,碰一碰姑娘们。
姑娘无情,就会生气讨厌地避开,要是有意,姑娘就一脸羞答答的祥子,小伙子就可以大胆地上了。
这一对显然是互相看对眼了,直往这边走来,附近一大片只有这里草最长,坏人好事会被雷劈的,阿奴只好慢腾腾的站起来给他们腾地方。
那对男女没想到有人,俱吃了一惊,见是个孩子,又有些不好意思,那姑娘转头想走,被那男子拉住:“小普姆(姑娘)要走啦。”
索朗旺堆没有走远,见阿奴与人对上,生恐阿奴吃亏,连忙追过来,与那男子一打照面,他吃惊唤道:“格列少爷。”
那男子见有人认出他,也是吃惊,打量着索朗旺堆,没认出来。
索朗旺堆连忙上前行礼说:“少爷当然不记得啦,我是拉格头人家的。”
“啊,你是独眼,我记起来了,多吉大叔呢?他也来了?”
格列想起来。
“多吉老爷上天啦,您没有听说吗?是罗桑嘉措老爷在这。”
“三叔在这?“格列喜问。
索朗旺堆点点头。
“三叔真的在这!”
那格列兴奋起来:“山神保佑,我们接到他啦。”
他拔足飞奔而去,丢下那个姑娘和索朗旺堆,阿奴和他们面面相觑。
索朗旺堆连忙解释:“阿奴小姐,格列少爷是您的大堂哥。”
耶?阿奴吓了一跳。
“格列少爷脾气急了些。”
索朗旺堆又跟那位姑娘说,她遗憾笑笑走开。
没多久,一群人跑过来,领头的就是格列,阿奴想自己哭的两眼发肿,实在不好见人,留下索朗旺堆先跑回帐篷。
罗桑还没有回来,沈青娘和阿蕾正在检看自己的战利品,两人买了一些小玩意。
阿奴忙忙的进来,打水敷眼睛,两人见她敷眼睛,知道肯定哭过,也不敢多问,连忙过来帮忙。
好一会,阿奴问道:“可以了吗?待会有客人来。”
阿蕾摇头,拿出刚刚买的莲纹影青瓷粉盒,里面装的是胡粉(铅粉),阿奴哪里用过这个?此时也顾不得了,只好往眼皮上抹一点揉匀。
堪堪收拾完,外面人声鼎沸,卓玛喜气洋洋的进来:“阿奴玛,爷爷奶奶还有你大伯二伯都来了,赶紧来。”
“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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