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一见他来,瞬时收手回去,整个人都缩进了身上那件狐裘大氅里,她还给自己又裹了裹,简直比方才净余给她掖地还严实。
但,就站在姜柠跟前儿的净余还是到了。
她清清楚楚地到自家小姐抻悠那个懒腰时,皙白剔亮的香腕颈项处,竟有轻重不一的殷红痕迹,大肆绽放在她薄透的肌肤之上。
斑斑点点,青青紫紫,恍若零落破碎在清霜白雪间的红色蓓蕾,娇怜楚楚,晃眼地灼人,好不豔靡。
那是什么
曲廊湘院儿里,尽是女儿家莺莺呖呖的行礼声。
少年充耳未闻,只盯着那贵妃椅上的美娇娘散漫一笑,继而直起身子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地将妙人儿自大氅里拎了出来。
“不一眼”
他薄唇勾挑,尾音微微上浮,“先前是谁说的望眼欲穿,思之如狂”
紧实有力的臂膀牢牢桎梏着她酥筋软骨的小细腰儿,将她身子狠狠地贴向自己,“昨夜又是谁说,要我夜、夜、照、顾、你”
他高挺的鼻尖儿凑近她,似有若无地痴缠着姜柠一侧透粉的小耳垂,自鼻端间轻飘飘地“嗯”
了一声。
耳垂下,一抹殷红似盛绽的红梅,妖艳勾人。
那是他昨夜百般照顾出来的。
是他唇齿间的欢愉,灼烧的渴望,是他对姜柠情感落地的滚烫缩影。
姜柠的气息略有不稳,只紧咬着下唇不出声,尽是一副懒理他的倔强模样。
可软腻柔嫩的耳梢却早已涨出了血色。
泠风中的一群妮子皆脸红心跳地垂低下头,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声地敛神屏息着。
“净说些浑话、我我何曾那般说过”
姜柠偏开螓首,躲避他的捉弄,手上用力推拒着少年清修硬朗的身子,却是徒劳。
“阿姜不记得了啊。”
唐忱挑起她尖俏的下颚,亲了亲她,似是不怀好意般低笑出声“那你昨夜还说想”
他话只说了一半,便见姜柠玉臂纤纤地勾缠上了他的脖颈,急切又羞涩地堵住了他的唇。
也将他话里未出口的后半截,悉数消融在她第一次主动送上去的这个吻里。
恍然间,她耳间的坠饰随之当啷作响,霎时,昨夜那场蜉蝣春欢的放肆乍然撞进唐忱的脑子里。
那耳坠极活络,上浮至空中有一瞬的停顿,而后碰出玎玲回音,再缓慢下沉,坠落。
它会在唐忱眼前滑落出一道虚无的线影,仿佛是渡劫过后重获新生的幻象。
唐忱也在这道虚无的幻象里,得到重生。
不,不是幻象,该是一份餍足灭顶般蛰痛的充盈感。
这感觉他从未有过,如此通透、破碎、深切、腥膻而食不知髓,如此痛快,是杀敌征战千万次都抵不过的痛快。
唐忱眸色深暗了下,微微勾唇。
他反客为主,勾芡着她的身子,承接住那份柑橘香甜的吻,唇齿蹭压,触感柔滑而软热,浅浅濡湿,而后愈发不可自控地深入。
姜柠被他吻软了腰,唯有温软容承,柔荑轻而无力地搭在他硬朗宽阔的肩上,无骨冰肌泛透着薄粉色,怀中软香温玉,红潮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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