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蔡富贵心里面却不安生了,硬生生地反问道:“高所长,还有啥事?您倒是直说呀。”
高所长说:“就是偷窥女生厕所那事儿。”
蔡富贵一愣,问:“所长,您是怎么知道那事的?”
高所长说:“早就有人向我反应了。”
蔡富贵一阵透心凉,慌忙辩解道:“所长,那事不是真的,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
高所长嘴角扯出一丝笑,说:“你就别解释了,那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如果没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蔡富贵追问道:“是胡校长告诉你的吧?他是恶人先告状,对天发誓,我觉得不是成心想干坏事儿。”
高所长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就不要再胡乱揣摩了,我心里有数就成了。”
这样以来,蔡富贵心里面就添堵了,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乌云翻滚,阴雨连绵了。
他告别了高所长,走出了办公室,闷头朝着外面走去。
当他穿过偌大的院落时,抬头朝着黑板报的位置望了望,已经不见了那个小女警的身影,心里面越发黯然了,甚至还多出了一份失落。
突然,他听到哒哒的敲击声,循着声音望过去,这才看到正是那个小女警,她站在屋子里面,透过门玻璃,朝他挥了挥手。
不知道为什么,蔡富贵心中油然一暖,顿时觉得春光烂漫起来,撒腿跑出了派出所大门。
到家之后,见老婆柳叶梅不在,看样子是吃完饭后又去锄地了,就坐下来,把饭桌上的饭菜吃了个精光,然后走进了里间,找出纸笔,铺在茶几上,写起了东西。
他稍加构思,就把曹山妮丢羊的过程写成了一个完整的小故事,并且又在故事里添加了独特的见解,以及善意的警示,提醒村民们如何识破盗贼的骗局。
写好之后,他又仔细修改了几遍,就锁门去了村委会。
蔡富贵本想着把故事抄到村委门口的黑板上去,让老少爷们们先睹为快,也好尽早起到防盗防抢的作用。
可手头没有工具,连粉笔都没有,想到村长办公室里肯定会有,干脆找他要去。
院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蔡富贵蹑手蹑脚走近了,隔着门板喊了起来:“叔……叔……村长……村长,您在屋里吗?”
反反复复喊了不十几遍,正纳闷着呢,紧闭的房门哗啦一声开了,从里面闪身走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妈呀!
蔡富贵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见鬼了,慌忙躲到了一边。
“这不是富贵大兄弟嘛,你找村长有事吗?”
女人站在门口,把蔡富贵挡在了门口。
蔡富贵压根儿就没看清这个女人是谁,只见她伸出一只白岑岑的小手,抻了抻皱皱巴巴的褂子,盖住了露出的一截白肚皮。
再撩一把额头的乱发,才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她——郑月娥。
其实她在村委会并不奇怪,从村长办公室里出来也没啥不妥,因为她是村妇女主任,这地方是她办公的地方,可这副尊容就让人有些令人费解了。
她不但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看上去就跟个疯子没啥两样,甚至连眼神都恍恍惚惚,游离不定,这就有点儿不合常规了。
这里是村委会办公室,又不是她们家睡觉的屋子,怎么就会弄成这个熊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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