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现在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到眼不见为净。
于是,用餐时间正式开启,男人桌上有酒有肉,因为过年兴致好,酒杯自然变成了饭碗,一碗接一碗的,场面是那么的热火朝天。
闫宝书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变的无所顾忌了,在栓子和柱子等人过来和他碰碗时,闫宝书均是一口气喝干,一丁点都没有剩下。
风卷残云将近两个小时,男人们都醉的差不多了,陆建军在陆建海的搀扶下往西屋去了,顾军因为自家就在村里,也没让谁送他便自己东倒西歪的回了家。
陆向北和闫宝书被冯春红安排了后屋,就是老爷子这屋的偏厦子。
偏厦子的空间非常的小,进屋后连个过道都没有,只有脱鞋上炕。
闫宝书晚上虽然喝了几碗酒,但也没有到醉的地步,仍旧保持着清醒。
上炕后闫宝书脱了棉袄棉裤,披着外衣靠着火墙坐着,腿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向北,你帮我把挎包拿过来。”
“干啥?”
陆向北询问着把挎包递给了闫宝书,随后脱了棉袄棉裤扔在了一旁,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躺下,“你不困啊?”
闫宝书从挎包里拿出了毛线团还有钩针,来之前勾了一点,现在没事倒是可以继续了,“还不困。”
说着,闫宝书挑了毛线开始针线游走,“向北,你觉着静儿这丫头怎么样?”
陆向北瞥了闫宝书一眼,“咋地,你还真看上我妹子了?”
闫宝书笑了,“我把她当妹妹看。”
“哼。”
陆向北双手垫在脑后,涨红着脸望着被烟熏黑了的顶棚说:“静儿从小就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她似乎很喜欢和我们较劲儿。”
闫宝书心想,不较劲儿才怪呢。
陆向北砸吧砸吧嘴,“哎,你勾东西嘴也用不着,不如给我讲一段来听听?”
闫宝书一愣,“咋地,憋的慌了?我可不讲,免得再弄我一个后背。”
“那不能够”
说着,陆向北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笑嘻嘻的和闫宝书说:“你不知道,你今儿进了屋以后,栓子跟我说啥了。”
闫宝书停下手里的活,“说啥了?”
陆向北屁颠屁颠的坐到了闫宝书身旁,两个人合盖一条被子,被子里陆向北的脚冰凉,为了取暖,他把脚丫子搭在了闫宝书的脚背上,“凉不?”
闫宝书摇头,“不凉,你接着说,栓子跟你说啥了?”
陆向北在闫宝书的脚背上曲了曲脚趾,随即说道:“栓子偷摸跟我说,他偷看过小媳妇儿洗澡。”
“啥?”
闫宝书惊讶道:“你说栓子偷看小媳妇儿洗澡?”
陆向北狂点头,“栓子说了,村里有一家新过门的小媳妇儿,有一天栓子过去帮这家收搓苞米,无意中偷看到的。”
闫宝书咧了咧嘴,“咋地陆向北,人家栓子看了,你也想跟去看看?”
闫宝书端正了坐姿,一脸严肃的说:“你知道栓子的这种行为是什么吗?龌龊,无耻。”
陆向北被闫宝书言辞俱历的表情吓的一愣,反应了好半天才说:“哎,又不是我偷看的,你干啥冲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闫宝书顺了口气,“我是在警告你,如果你敢像栓子一样去偷看女的洗澡,你看我还认你这个朋友的。”
说完,闫宝书重新靠着墙坐好,拿着钩针开始干活,“陆向北,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陆向北嗯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
“俗话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不能因为栓子跟你形容了那春光有多么的美好,所以你就要憧憬向往,和他一样去偷看,栓子没上过学,而且也已经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好奇可以理解,但这种行为,我决定不会赞成的。”
其实闫宝书没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因为他在某种时候还会偷看陆向北两眼,可问题就在于,他和陆向北都是男人,栓子偷看的是个女人。
如果这种行为被发现,栓子会被人抓起来,而那个女的……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闫宝书才没有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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