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握住自己童年好友的双手,耳朵变得通红,在车厢战友的起哄声继续说道,“……到时候!
哎呀,到时候我一定向你求婚!”
莉莉哭了出来,紧接着踮起脚尖,杰克跟着把自己的半个身子伸出了窗外:“好了,我的傻姑娘,快点回去吧,等我建立了功名一定会回来,你等着我!”
“不,我现在就答应你!”
莉莉抹着眼泪大喊道,“我会在家里一直等着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他们在围观群众的鼓掌和起哄声中亲吻了彼此的脸颊,少年人接过同伴送来的花朵编成小小的指环带在少女的无名指上:“好了,最后一句话,傻姑娘,要是我不幸——别这么看我,你知道的我运气不是特别好,那么你一定要听你父母的话,乖乖嫁给个有钱人,懂了吗?别哭了,你要是过的不好那我铁定要悔恨地自己下地狱,再见——再见!
我一定会来娶你!”
最后,火车呼啸着,载着一车的活人驶向了远方。
那个姑娘一直跟着火车跑,对自己的未婚夫挥手,直到火车加速,她被抛在后面,还在不停地向他招手。
戈德里克山谷的青年人越来越少,保罗把自己的书全托给阿比盖尔看管:“这些孩子(指书本)放在你手里我才安心。”
他把自己的头发剪的更短了,眼中带出了一份坚毅,“爱国主义是好的,不论是对于萨拉热窝的那个刺杀者,还是对于我们这些征召入伍的士兵。
所以别去怨恨自己的敌方的士兵,最起码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这或许只是一场为国奉献的战争。”
但是阿不福思对此嗤之以鼻:“一个愚蠢的年轻人,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这些骗人的把戏,艾比,给我听好了——有些人,他们想要牺牲你时往往会打着为更多人好的话术哄骗,你爸爸就是一个,所以到时候学我的,直接当着他的脸把门合上!”
但是阿不福思在山谷里为青年士兵开告别晚会时,主动把羊圈里的羊牵出来:“拿走吧,算是饯别宴。”
八月的末尾必然是孤独和热烈同行的,但是阿比盖尔只觉得自己有时就像是个冷眼观察他人的怪胎——她无法彻底融入麻瓜的人群,也无法和一个巫师般将自己和外界彻底隔绝。
她开始没日没夜地坐在自己的书桌边给朋友们写信,要么是和阿不福思一起把羊赶到没人在的地方。
开学前的最后一天,阿比盖尔告诉阿不福思自己在伦敦被人认成其他国家的孩子这件事情:“我想我可能还真是个日本混血,或者什么印度混血。”
她拿着杆子轻轻说道,微风拂过草地,远处树林沙沙作响。
阿不福思没说话,只是把怀里抱着的羊羔放在地上,他从怀里拿出烟斗抽起来。
“不过我觉得他们铁定不爱我,说不定早死了,对我而言,我的亲人就只有你和阿不思,对我而言就够了。”
阿比盖尔笑着说道,她蹲下身子抚摸着山羊的毛,“所谓的亲人,从来不是只需要用血缘纽带联系,我相信亲人不单单只是个狭义词。”
“你这话说的倒还挺像阿不思。”
阿不福思收了烟斗,一只大手胡乱地在阿比盖尔脑袋上摸了摸,“走了,回家了。”
太阳西沉,他们赶着羊慢悠悠地走回戈德里克山谷,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阿比盖尔忍不住感慨:“要是爸爸在这里就好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