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鸣则已,一鸣气死人。
霍钰激动地走向她:“你何时见过什么人会嫉妒一个畜生!”
“我自己!”
她义正言辞,毫无羞怯。
“嚯!”
他真是没料到,彻头彻尾地没料到,甚至忍不住连连拍掌,“不愧是我相中的人。”
圆月霍钰生在高门大院。
这种地方,不可能有心思纯澈之人,纵使不想同流合污,却逃不过耳濡目染。
且不说害谁,至少见谁都先三分提防。
尤其他自小见惯了后宅争斗。
先是他娘同大娘斗,再是大娘三娘联手斗他娘,而后四娘入了府,又是好一番腥风血雨,绵里藏针滚着糖霜的厉害劲儿绝不输官场的明枪暗箭。
因而他每每看着许还琼,都不禁忧心,怕日后顾不周全,让她被人欺着。
而闻人椿便是霍钰相中的准备放置在许还琼身边的一张人肉盾牌。
他说相中。
闻人椿一瞬间想到了娘亲。
那时西夏铁蹄还没踏进家乡,乡民虽清贫,可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生活安乐且自在。
年幼的闻人椿常常趴在娘亲的腿上,云动了她要问,花落了她要问,绿色刺虫脱壳成了斑斓蝴蝶她更要问。
娘亲常拎着她的耳朵,说她啰里啰嗦,好像一个小老太婆。
“小椿啊,若是往后没人相中你可怎么办呢?”
“无碍。
我力气大,可自己耕自己织,照样丰衣足食!”
“女儿家不可胡说!”
闻人椿那时最爱胡说,她以为日子会闲云流水般过下去,能出什么岔子呢。
所谓的风浪,横竖不过是庄稼地没收成、屋檐被风吹塌了,哦,还有一桩——邻家俏哥哥相中了一个比她貌美、比她聪慧的姐姐。
直到战争的号角吹响,他们统统成了流民,余生从此只剩风浪。
相中。
呵。
闻人椿没有存多余的心思,当即猜出了霍钰的言下之意。
她不晓得娘在天上会不会遗憾,如今的她竟只有被相中去唱戏、去卖艺、去做挡箭女使的份儿。
罢了,多想无益,活下已是福分。
“闻人椿!”
霍钰恨极了别人在自己面前演“灵魂出窍”
那一套。
闻人椿紧张地弯腰福身。
“不成,你还得多加□□。
如此不灵活,万一惹恼其它几房,反倒要还琼替你当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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