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半夜,隔壁女人或许是出于故意气人的目的,时不时和那个阿福搞出点动静。
苏雪至后来是太困,自顾自就睡了过去,叶贤齐却气了一夜,第二天大早,愤愤开门,恰隔壁也“咿呀”
一声开了,出来一个伙计模样的,顶着两只熊猫眼,打着哈欠,没精打采地端个尿壶从叶贤齐的面前走过。
女人拿个梳子,一边梳着烫过的,一边走了出来,膀子上松松地搭了件袄,露出里头的一片鲜绿抹胸,见叶贤齐横眉怒目盯着自己,索性靠在了门框上,手扯着梳子齿缝上缠着的头丝儿,斜眼过来,一副讥笑的模样。
看这样子,像是有钱的女主人带小厮。
遇上这种事,十个叶贤齐和自己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苏雪至出来,拽着气得翻白眼的表哥进去,想让他找苏忠想想法子。
女人看见了她,眼睛一亮,竟露出了亲切笑意:“小兄弟,侬也住隔壁啊?侬是要去哪里,做啥子啊?”
女人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表妹。
这下不用拉了,叶贤齐自己立刻将她推了进去,关门。
“你当心,离这女人远些!
外头这种婆娘可多了,专门勾搭你这种小白脸!”
做表哥的谆谆教导。
“晦气鬼——”
女人大约听到了他的话,门外传来嘀咕声,跟着,“砰”
的一声,那边的门也合上了。
叶贤齐去找住在下面通铺里的苏忠。
也不知道苏忠去找了谁,白天就有船上穿号服的人过来,把女人叫了去。
当天晚上,打架声是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女人不停使唤阿福的声。
“阿福,口渴,给我拿杯水——”
“阿福,腿疼,给我捏捏脚——”
“阿福,胸口疼,来帮我揉揉——”
叶贤齐忍无可忍,又去拍隔墙。
隔壁传来女人的声音:“嫌吵?有能耐,住上头去呀!”
“就是就是,倒是住上头去啊!”
阿福跟着为女主人摇旗。
叶贤齐差点吐血。
隔壁折腾到了下半夜终于消停,紧接着,又传来了阿福的打鼾和磨牙声。
天才蒙蒙亮,苏雪至就听到叶贤齐窸窸窣窣起身的动静。
隔着帘子,她睁开惺忪睡眼,含含糊糊问了声。
“我就出去溜达下,你再睡,别管我!”
苏雪至实在是困,趁这会儿隔壁没动静了,眼睛一闭继续补觉。
叶贤齐跑到下面去。
苏忠年纪大了,原本觉就少,加上出门,人绷着,早早就已醒了。
“表少爷,一大早的不睡觉?昨晚上隔壁又闹夜猫子?”
苏忠惦记着自己的女少爷。
叶贤齐把人拉到甲板,指了指顶层:“忠叔,知不知道什么人包的?我昨天问过,上头总共十来间房,算上跟上去伺候的,也就六七个人!
这是想轮着把屋都睡一遍?”
苏忠说:“表少爷,昨天你跟我说了那个事后,我也想到了,立马就去找司务打听过。
原本也想着能不能多出点钱,请上头的人匀两间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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