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姜家看了这么久,姜家每一寸资源,凡是可以用作培养修士的,哪份没有姜临的份额?不然你以为你死的这二百年,姜临如何飞速从一个筑基中期,爬到今天的渡劫后期?你以为他是天道之子吗?你以为他是先天剑骨吗?”
四周人群开始议论,以往虽然知道四大家族谁都不干净,但是多少心照不宣互相隐瞒,结果今日爆出来的密辛太多,一时都不知道看夏家还是姜家了。
刮骨的视线越来越多,姜疏怀越想越觉得不对,多年以来的恐惧爬上他的心头,让他终于憋不住了,带着颤意问道:“姜临,你一路晋升,可是要有朝一日替你父亲夺回一切,将我取而代之?”
姜临握着“无渡”
的剑柄,认真地看他,叹了口气:“做这姜家少主只是为了更好的晋升,我有必须尽快提升修为的原因。
至于家主之位,没想过也不在乎,若你想传位给姜启,我无所谓。”
“姜启是什么废物,也配当少主,姜家少主需要何等的风姿气魄——”
姜疏怀一听,骂了一句,随即戛然而止,神情恍惚了一会儿。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一直是只认可记忆中的一抹身影,下意识地觉得,只有与之相似的人才应该去做少主。
不然当年姜临纵然再强横地拿守城为由换少主之位,以他的性情也不会同意。
他似在怀念谁,又似在痛恨谁,目光沉沉,想了很久,最终垂眸道:“原来你从未争过这些……你和他一样,他人拼尽全力去争的,你们轻而易举得到了,偏偏却说,从未想过要这些。
实在是,招人恨啊……”
他以为自己今日已经做了太多违背本意的事情,如此看来,他只是在遵循本心。
放姜临入场是这样,出手帮风澈一把是这样,如今内心涌上来浓浓的悔恨和亏欠也是这样。
于兄长姜寻予,于姜临,他都不该这样别别扭扭地去争抢。
“我早该把这位置还给你们这一脉,挣扎地守着这个该死的位置这么多年,压制着你去立什么家主之威,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可是还是在乎至极……”
他收起手中的灵剑,转过身:“我早该明白的。”
他仿佛终于明白了一个多年来辗转反侧不得其解的困惑,背影失去了那份硬撑起来的张扬傲骨,此刻看上去甚至有些落寞。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失意,亦不去藏起自己的情感,难得没有口是心非,他摆摆手:“去吧,今日之事姜家已经插手这么多了,你想弄死面前这个大放厥词的小子我不拦你,只是——”
他回过头瞪了风澈一眼:“风澈这小子我还是看不上。”
季知秋翻了个白眼,似乎见不得面前逐渐缓和的氛围:“行了,别说你们有没有本身弄死我这个事情,咱们还没说清楚姜临你这不得不做的理由呢。”
如今他只顾着针对姜临,夏家那边倒是懒得管了。
夏如箫看出话题已经偏向其他,不适合再逼问夏笙辞,但他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直接让手下将夏笙辞押回去了,似乎打算改日再审。
其余三家要么自顾不暇,要么没有理由去阻止,只能任由他们回去。
人一下走了不少,风澈收心看向这边,见一旁的姜临压了压手里的“无渡”
,冷冷地看着季知秋:“你还想说什么?”
季知秋挑衅一笑:“自然是讲一讲你的腌臜事啊,”
他言语暧昧:“毕竟我们合作过,我不能看他们被骗啊。”
姜临忍无可忍:“闭嘴。”
季知秋躲过他的一道剑气,身形闪到风澈面前:“风澈,告诉你,你可知你的‘尘念’为何会在边城出现?为何你死了二百载了,它只在最近三年开始收集魂魄?”
风澈抬指朝他挥去一道法阵,并不打算听他的鬼话。
“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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