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愔道:“好。”
目送王煦离开驿亭。
周记绸庄里的缂丝不知补进了没有,虞愔乘着暮色回想起那日的情形来,觉得远的如同落在多年以前。
从春到秋,时间过得这样快。
春蚕吐丝,作茧自缚,到死丝尽,商贾抽之以为金缕衣。
她低头看着自己通身素蓝的布裙,觉得世事无常。
*
而今到中秋还有三个月,百余日。
虞愔在绿绮别馆休息了几天,每日也只是翻看馆中藏书,尤其将葛芸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些典制细细考据。
过去一旬,大暑翻过,伏天却还没收尾。
她撑一柄青纱伞遮阳,来到城北坊市周徐绸庄。
绸庄生意极好,仲夏和孟春上新的货色又不一样,各色轻薄的绫罗冰绡,吸引建康城内的姑娘们奉献荷包。
无论是勾栏里的红倌儿,还是世家贵女,只要银子足够,都想要来这里为自己选上一匹绡,制成时新的夏衣。
罗绡上或明或暗的水纹,样式不一,穿在身上为阳光一照,浑似姑射真人、凌波仙子。
虞愔抬手拢起一段绡纱,细看了看,却摇了摇头。
掌柜的还是那个掌柜,正忙着迎来送往,嘴上没抹蜜也能掉下三两白糖。
虞愔走到他跟前问:“初春时,我曾来过贵庄,听闻贵庄老板南下寻桑要织造缂丝,请问,还有余裕吗?”
掌柜的早忘了她是谁,听她这么问愣了愣,也想不起来自己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只有呵呵陪笑:“缂丝嘛,很寻常的一种,本庄自然是常有的。
不过这东西颇受宫中贵人们的追捧,所以一经造成,自然是先送入宫中让宫眷们挑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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