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红收起针管,大手顺着他的锁骨一点点往上摸,单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按压。
萧末的身体变得更软,口中还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太舒服了,身后青年的手指似乎有着魔力,随着他的按压,一阵阵酥麻从身体中冒出。
“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最后悔的事情……”
男人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跟着重复,随后露出散漫的微笑,“很多啊。”
“有哪些?”
“我差点把萧问杀了。”
雪里红心头一跳,他没想到一开头就这么劲爆。
“哦?为什么?”
手指在发间穿梭,寻找着适合的穴位。
萧末舒服得想睡觉,呢喃般地回复:“因为他抢走了我的初恋啊,还在婚前就把她搞大了肚子,逼得她不得不嫁给他。”
逼?不见得吧?顶多是奉子成婚。
但雪里红明智地没有跟男人争辩这一点。
“你怎么把他给差点杀了?你对萧问做了什么?”
萧末陷入沉思,表情像在回忆,“那天他下晚班,我听到他和安洁姐在巷子里吵架,我听了一点才知道安洁姐怀孕了,他们似乎在商量结婚的事,可安洁姐最后却是哭着离开的。”
“然后呢?”
“然后……我以为他不想娶安洁,我当时气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妒忌多,还是怒气多,反正等我冲出去再冷静下来时,我哥那个大蠢货已经倒在地上,我用家门口用来砌花坛的砖头拍在了他后脑勺上。”
萧末在说这段描述时似乎并没有多少罪恶感,他甚至还带出了一点笑声。
雪里红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这一点改变,而且对方对邓安洁的称呼也在变化。
“还好那蠢货命大,我把他送去医院,医生说他只是脑震荡,休息几天没有后遗症就没问题。
而那个蠢货竟然不知道是我用砖头拍的他,还以为遇到抢劫了。”
雪里红,“你一直没告诉他真相?”
“为什么要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杀了他?那以后我们兄弟要怎么处?”
萧末声音凶恶,但雪里红从里面听出了浓重的悔意。
想来这人在用砖头拍了自己的兄长后就后悔了吧,所以才那么快把人送去医院,那时他恐怕也没想着要逃避责任,只是他哥没意识到他弟对他下了阴手,他也就顺手推舟把这件事掩盖了过去。
“你当时是不是觉得自己没那么冲动就好了?”
出乎青年预料的,萧末微笑着回答:“不,我很后悔当时没再多拍一下,没直接把他拍死。”
雪里红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仍旧用原有的频率按摩着男人的头部。
“这样邓安洁就很有可能属于我了,我可以借口她肚里的孩子是我哥的遗腹子,娶她为妻,或者逼她生下那个孩子。
邓安洁那个人……只要让她对我哥和我家产生愧疚感,她必然会答应,哪怕她身负骂名。”
“可是你哥没死,他们俩顺利结婚,所以你出国了?”
“是啊,人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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