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谢乔确实不知道虞总的名字,他咽了咽喉咙,客气地问:“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谢乔,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他问完,把左手往后抽了抽,可男人却没放开他,依然牢牢地攥着他清瘦的手腕,定定地注视着他。
谢乔觉得气氛越来越诡异了,刚要开口时,男人用另一只手在他薄薄的手腕肌肤上写下名字。
虞、
寒、
生。
男人微微弯曲食指,笔锋冰冷用力,像要划破他薄得能看见青色血管的手腕,不禁让人联想到被蛇类缠上的泛凉触感。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谢乔猛然缩回手,他站在车门顾不得揉被捏疼的手腕,怔住了:“这个名字……”
“怎么了?”
虞寒生半垂着眼,嗓音里多了几分难明的情绪,将原本就疏离的音色压得更低了。
“我有个朋友,名字和你一样。”
谢乔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虞先生,要不是虞先生的声音是机械音,两人的声音并不相像,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虞先生了。
“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再见。”
他回过神来,对虞总告别。
不过他转身向小区走去时,虞寒生也下了车,似乎要送他,谢乔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进了单元楼,走上楼梯。
因为是老楼的缘故,楼道里的声控灯是坏的,时亮时不亮的,需要跺跺脚才能重新点亮。
垂耳兔走到屋子门边,声控灯又坏了,顿时一片漆黑,他跺了跺脚,打开门,听到虞寒生从他身后问了句:“只是朋友?”
语气隐忍。
谢乔心道虞总不会想问这个问题想了一路吧,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自己发散的念头,开玩笑的地说道:“我一直男,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
“直男是什么?”
虞寒生尾音上扬,浮现出轻微的困惑。
谢乔有点讶异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什么是直男,他一只垂耳兔都知道,他咳嗽了一声解释:“直男就是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
他自觉这个解释简明扼要,准备往家里走,可就在他说完那一霎间,忽然被一只手推到了门上,他的肩膀顿时撞在门上,发出砰地一声!
紧接着浓重的阴影从头顶上方倾泻而来,虞寒生步步紧逼,手撑在门上困住了他,袖间的衣褶勾勒出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西服下紧实的肌肉。
他仰头看向虞寒生,男人睫毛浓密,压下眼帘时黑漆漆的,薄薄的唇线紧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空间太逼仄,一股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以及巨蛇位于食物链最顶端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压迫力,令被盯上的猎物丧失逃跑的勇气。
谢乔感觉自己害怕得快要没法呼吸了,他总觉得离自己咫尺之隔的不是人,是某种可怕的食肉动物,说不定还是他的天敌!
于是,一米八的青年急速缩水,缩成了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垂耳兔,从硬邦邦的水泥地面上蹦跶到了门里。
小垂耳兔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吃力地仰着小脑袋解释:“我、我有临时身份证的,不算非法成精,是合法妖怪。”
虞寒生冷冷地看了眼地上只有巴掌大的垂耳兔,视线慢慢上移,看到了狭小的出租屋,床和墙壁之间的过道窄得只能容纳一个身侧。
“就住这儿?”
他的语气更冰冷了,听不出喜怒,毛茸茸的垂耳兔把自己裹成一团,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边城房价太贵了,租不起大房子。”
当他说完抬起头时,门外空荡荡的一片,虞寒生已经走了。
谢乔愣了会儿,重重地舒了口气,他赶紧爬到了门把手上,把自己吊在上面,靠重量关了门。
公司发放了直播用的手机和笔记本。
笔记本上贴有虞氏的标志,是一个蓝色的梅花印,垂耳兔对比了半天,发现还挺像他的爪子的。
小垂耳兔把手机叼到床上,按住爪子上传了今天剪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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