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并没有人把守,两人跟着小厮走过蜿蜒的抄手游廊,再穿过一座石桥,沿着一条小径来到一座湖畔,远远的便看见湖的另一边有一座很大的院子。
可这湖上竟并没有桥,也没有船只,只立着两排错落不一的石墩,每只石墩之间都约有半米左右的距离,那小厮回身说道,“请两位跟紧小的的步子,不要走错了。”
灵芝忙拉住四阿哥的手说道,“这里还布置了一个阵法,你跟着我走,不要四处看。”
见到胤禛对着她点了头之后,她才对那小厮说道,“请小哥带路,我们二人会跟上的。”
那小厮听到她说有阵法的时候曾暗自点了下头,但两人并没有发现,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提气便越过第一只,往左边第二只石墩跳去。
灵芝发现若不是每个石墩都能踩实的话,胤禛自己或许会过不去,果然见那小厮又往右边的第五只石墩跳去,便不再犹豫直接揽过了四阿哥的腰,带着他飞身跳上左边第二只石墩,之后便没再放手,一直带着胤禛跟着小厮的步子飞身越过这石墩桥。
胤禛被灵芝这样带着几乎是飞着过了这个湖,他似乎突然的明白了修仙者真正的意义,那是与他多么不同的人啊,这样的本事与他平日练习的骑射,跟着安达学的简单武艺来比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灵芝和那个小厮就那样飞身过湖,虽不时踩一下石墩但也与飞着过来没什么两样了,这就是修仙者,如灵芝所说她的修为还很低微,便能如此神异,那修为更高是人又是怎样的,是不是真如神怪小说里所说的那样移山倒海无所不能。
盯着灵芝带着他飞身过湖却丝毫没有变化很轻松的脸,他的心忽的一沉,一种从未有过的沮丧之意突然袭上他的心头,连日来一直惊慌不定的心更是好像沉入湖底,似乎连继续跳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四十五章
眼前的院子并无什么特别,大门打开着,门前守着两个人,小厮没有与这两人打招呼,便直接领着他们进去了。
绕过门内的影壁,三人沿着边上的走廊往着前院的大厅走去,大厅里并没有人,小厮把他们领到厅中,便说道,“两位请稍坐片刻,小的去请主人出来。”
说完小厮抱拳行了一礼便退下了,两人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坐下等待,厅中的摆设看着并无出奇之处,两人左右打量了一眼便不再查看了,灵芝从进了大厅便摘了面纱,进了人家的地盘还遮着脸似乎太没有礼貌了。
这时从内堂出来一个侍女给两人送来了茶水和点心,只说了一句“请慢用。”
便回了内堂,厅中便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灵芝不顾胤禛着急的表情端起起茶盏浅酌一口,便对着胤禛点了点头,示意他也喝茶,这可是碧灵茶,是唯一凡人也可以饮用的灵茶,自然要让他也跟着分享,这曾掌柜可真够大方的,这样的灵茶竟拿出来待客之用。
胤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之后,便明白灵芝为何要做出让他赶紧喝的表情了,这茶确实不凡,作为一个皇子他喝过许多从各地进贡的名茶好茶,可从来没有喝过茶香如此浓郁的好茶,一口茶下肚,他只觉的这茶水如一股暖流般温润着他身上的五脏六腑,让他倍感舒适。
灵芝又取了一块糕点尝了尝,发现竟然也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这珍奇斋的手笔可真是让人不敢小觑啊,招待她这样一个区区炼气境的修士,竟用上这么好的东西。
示意胤禛快也吃,难得的机会,可不要错过了,这可比她每日只能给他用一滴的灵露好多了。
这些又是修仙者世界的宝贝吗,他心里越发的黯然,对着灵芝笑脸更是有一种从心里发出的郁闷,能让她这么满足的笑着,似乎是他永远也做不到的事。
这边灵芝享受着,胤禛纠结着,那边小厮已经穿过前院到了后院他主人的书房了,进门之后他向坐在书桌后的一个中年文士跪下行了一礼,才站起说道,“主人,小的已经把人接到前院厅堂里了。”
那中年文士正是灵芝此行要找的曾掌柜,只见他手里正翻着一本书,听到小厮的回报,只是“嗯”
了一声,继续翻书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接着便见到那侍女也进来了,同样跪地行了一个礼之后,回道,“主人,婢子已经遵照吩咐给那两位上了碧灵茶和雪莲糕。
那位女客人似乎很满意,但看那位男客人的神态却并不是很好。”
曾管事这回不止“嗯”
了一声,还多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便继续看书了。
边上的两人也不再打扰他看书,就立在那里等着。
直到良久之后,那曾掌柜终于看完手里的那本书,起身整了整并没有半点褶皱的衣服,带着两人从书房出去,往前院而行。
厅里等着的两人已经喝完了茶,吃完了点心,却还是没见那位曾管事的身影,灵芝看着胤禛似乎有些黑下来的脸,不禁有些尴尬,他堂堂一个皇子或许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吧!
可如今他们有求与人,自然只能放低姿态,灵芝心理也不懂这个曾管事为何如此慎重其事的让他们两个进到这里,招待的东西也属上层,却又偏偏要把他们晾在这里,真是有些不合逻辑。
就在两人无聊的要打瞌睡的时候,一个中年文士从内堂走出,笑着抱拳上前告罪道,“真是对不住啊,在下今日实在忙碌,让两位在此久等真是在下的罪过。”
见他如此说,两人自然不好抱怨自己等了多久,忙回礼也抱拳道,“不敢,不敢,是我等多有打扰了。”
胤禛边说着客气的话,边打量着这个曾管事,只见他并不是穿着时下男人所穿的长衫,竟身着一身月白色汉服,若不是头上也带着一个道冠,简直就如画里出来的魏晋名士一般。
他忽然明白一件事,或许之前那些穿着道服,带着道冠的道士道姑并不是真正的出家人,那些人只不过是不想如大清的百姓一样剃头易服,才作此装扮罢了。
突然心里生出一股怒意,可不过瞬间,他竟感到一种恐怖的压力,这是什么感觉,就好像突然有只手攥住他的心用力挤压一样,让他瞬间透不过气,血气顿时上下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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