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深右手微抖,语气温和低声询问:“你怎么出来了?晚饭做好了?”
他视线左右划了一圈,现苏惊唐屋里也贴满了无脸画像,唯独客厅背景墙那块干净点,只贴了一张,最大幅的。
苏惊唐对自己那位小哥哥,还真是执着啊。
他垂下复杂眼眸,余光警惕地看着苏惊唐,生怕他冲动之下控制不住自己双手。
这锋利的菜刀,可不是用来砍人的。
苏惊唐没说话,目光直直看着靳长深,见他满脸紧张,突然勾唇一笑。
语气里少了那股甜腻,多了一丝淡定从容。
“小哥哥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做坏事。”
说完他羞涩一笑:“小哥哥你再等等,这是咱们重聚后第一顿晚餐,要丰盛一点。”
说完,他转身要走。
靳长深立刻瞪圆了眼睛。
得!
苏惊唐不仅认错人,还把他跟自己小哥哥重逢的前因后果都脑补完了。
靳长深连忙拉住人,在苏惊唐惊喜愉悦的目光下,轻声问道:“惊唐,你几天没吃药了?”
苏惊唐反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他声音清脆:“别闹,小哥哥我又没病,吃什么药啊。”
靳长深嘴角抽抽。
这就跟喝醉酒一样,醉鬼也不会说自己喝醉了。
靳长深只好自己满屋子溜达。
苏惊唐家里布置的不错,温馨简洁,让靳长深奇怪的是,屋里竟然没有保姆间,整个屋子只有苏惊唐一人活动的痕迹。
他没敢乱翻,转了一圈没看到药后便坐到沙上。
不远处的厨房传来烹饪的声音,叮叮哐啷带着节奏,食物的香气传来,靳长深呆了一会儿,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明明苏惊唐病情不稳定,靳长深心里竟然也没几丝害怕,他总觉得,苏惊唐不会伤害自己。
靳长深又做梦了,梦见阳光灿烂的午后,朴素破旧的床单上躺着两个男孩睡午觉。
较小的男孩睡得横七竖八,他将靳长深细瘦的手臂当成树枝,也不知怎么做的,脑袋搁在靳长深胸口,双手双脚却攀援在靳长深侧身。
这睡姿搁谁都不舒服,偏男孩抱着不放,一点都不嫌黏腻。
靳长深被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梦中他下意识甩开胳膊,一用力把抱着他手臂的人甩开,浑身轻松地侧过身继续午睡。
可被他甩开的人不干了,脑袋下意识追了上来,尽管眼睛都没睁开,双手摸到靳长深胳膊才满足。
他再一次把脑袋放到靳长深胸膛,张了张嘴,下意识冲着最有肉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被咬的靳长深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他下意识低头看向小哑巴。
小哑巴睡得正甜,因为中午只吃了稀饭红薯,肚子出咕噜噜声响。
他刚才狠狠咬了一口靳长深,此刻正无意识地砸吧嘴巴,嘴角沾上了一丝血迹。
他一低头,现小哑巴那一口够狠,一圈牙印整整齐齐地将他上半身没用的粉珠咬得鲜血淋漓。
而小哑巴迟迟没换好的门牙,正结结实实地挂在牙印里。
被迫睡醒的靳长深猛地流下泪水。
他才十二岁,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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