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要坐进去,有人从督军府冲出来。
男人有英俊至极的面容,一双疏离淡漠的眸中,全是怒火。
他很白,又不是同于程柏升那样的冷白。
他肌肤白而唇不点而红,端肃中生出妖冶。
气势迫人。
“盛长裕,你眼里还有王法?”
他高高大大站在盛长裕面前,眼中怒焰熊熊。
他并不比盛长裕矮,只是肩膀略微薄一些,气质上文雅几分。
盛长裕闲闲站着,腰身自然笔挺,神色慵懒随意“什么王法?我的话,不就是王法?”
“你要知道,你站的地方是属于民主政府,不是你私人地盘。
你的人用官差身份,公然抢劫,这是对律法的亵渎。”
闻蔚年道。
“你去军事法庭告我。”
盛长裕面无表情。
“你放肆!
盛长裕,你土皇帝做久了,不知天高地厚!”
“我知道啊,我头顶就是天。
不知道的人,是太子爷你。”
盛长裕说。
他不动怒,也没多余表情。
可话里话外,那样倨傲、居高临下。
就连“太子爷”
这三个字,也说得无比讽刺。
他身上自有一种“老子就是天道”
的傲慢,不需要用言语说,一抬眸就流露出来。
每个人都要臣服。
不臣服,敢跟他叫板、向他说教,就等着被弄死。
闻蔚年怒到了极致,倏然拔枪。
宁祯下意识掏出枪,子弹上膛,利落对准闻蔚年的额头。
闻蔚年一愣,视线瞥向她。
他的枪刚刚拔出来,保险还没开,宁祯的枪已经瞄准。
她动作极快。
盛长裕也微微转头。
“闻先生,请你收回枪,你这是对督军的挑衅!”
宁祯说。
闻蔚年“怎么,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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