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没有说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继而说:“刚刚那个小姑娘,是你同学?”
话题突兀转了个十万八千里,周以词咬咬牙,齿间毫不客气地蹦出几个字——
“关你什么事。”
随即闭上眼,一副不愿交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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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渺回到家,姥姥已做好饭在等她。
“快洗手来吃饭。”
施渺进了卫生间,洗完手看了会儿镜子中的自己,用冲了冷水的手拍拍脸,散掉那点余热。
饭桌上,张青莲有意无意瞟了施渺几次,欲言又止。
“姥姥,您有什么事要说吗?”
施渺无法忽视,索性直接问道。
张青莲犹豫了一小会儿,把筷子放下,慢吞吞地开了口:“渺渺啊,你想不想去跟你爸爸一起生活,他在京都——”
“什么意思?”
施渺第一次主动打断姥姥的话,脸色顿变,是不高兴的迹象。
“施岭华提的?”
她语气冷淡,一看姥姥的反应,瞬间肯定了她的猜测。
施渺缓了口气,转而问张青莲:“姥姥,你想我走吗?”
“不是...哎...”
老人张张嘴,“我...”
“那别说了。”
施渺低头往嘴里刨了口饭,没什么情绪的说:“我不会考虑。
更何况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反倒成为阻碍他们一家和平美满的绊脚石。”
施岭华在梁玉死后第二年便另娶了妻子,不到一年,女人就给他生了个儿子。
从那之后,施渺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十年了,她仍常常梦见梁玉生前的时候,可镜头一换,是火势猛烈的车祸现场,刺痛的耳鸣,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漂亮女人。
她很难接受所有人渐渐遗忘母亲的事实,包括施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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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日,施渺旁边的位子一直空着。
许柯充分发挥损友的特质,“阿词感冒了。”
“哈哈哈哈哈哈最近换季我好心让他注意点,用亲身经历证明了流行性感冒的严重性,他不听,这不,发烧了,挺严重。”
听完许柯的话,施渺又一次拿出手机,点进聊天框,记录依旧停留在上一次的对话,拉布拉多暗了些许,周以词没上线。
她动动指尖,在框框里敲了一段话,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刚要摁下发送,老师来了。
施渺连忙退出去,关掉手机,藏入书包。
最后,这条消息她没有发。
周以词回学校时接近九月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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