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夫人听了闵氏的话,也抿着唇没做声了,她知道是事实。
与那样的人同出一脉,实是她此生最大污点,可她二房也着实没有出色之人,将军府只有一座,多年不分家,所赚银钱全部都归于公中,如今也拿不出银钱来哪怕买个小宅子离了将军府。
所以,她也没有能力保住任何人,保不住宋华菱,也保不住闵氏。
倒是宋华菱略一沉吟,道:“丹神医对忠孝之人最为敬重,他老人家如今是恼怒老夫人把事情做得太绝,如果能让战端玉和易绮罗去药王堂跪下一两日,兴许能打动他老人家。”
闵氏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二叔和易绮罗绝对不会愿意到药王堂跪请的,他们是有官身之人,怎会愿意跪一个平民?”
宋华菱望着她,意味深长,“那就你去,跪两三天,请得来,是你的功劳,请不来,京中百姓也把你的孝心看在了眼里,再者,你因大寒天跪在药王堂,落了病根往后三天五天的不舒服,也没人说你什么。”
闵氏闻言,心头顿时一震,瞬间明白了宋华菱的意思。
宋华菱压根没想让战端玉和易绮罗去,而是要她去,她孝名在外,将军府要以不孝罪名休她,就绝无可能。
二老夫人也点头,“大夫人,你真要好好感谢华菱,立了孝名,你这位将军府长媳,孝名就打出去,哪怕是功勋世家见了你,也得尊你一声大夫人。”
说完,她不禁又叹气,华菱也孝顺婆母,可惜府中侍疾,外头的人不知也不见。
也是吃了不会宣扬的亏,闵氏若去药王堂下跪求着,那药王堂出入都是贵勋人家,便是寻常百姓路过也能看到,不管最终丹神医来与不来,闵氏地位都稳了。
闵氏忙道谢,“多谢华菱指点,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她自从接管中馈,又劳持了战端玉的婚事,到老夫人病发,事事都不合他们的意,日日遭骂不说,还要重新再站规矩,这短短一个月,过得像一辈子那样漫长。
宋华菱也只能帮到这里,道:“我在府中设了佛堂,未来几个月我都要在佛堂诵经,为我国公府满门冤魂超度,所以闭门谢客,希望二老夫人和大夫人见谅。”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她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再登门求见。
二老夫人和闵氏走了之后,宋华菱也没回去睡觉,已经日暮了,等天黑便要出发,如今不睡也罢。
她想起闵氏说战端玉婚礼上的事,忽然便有些想笑。
原来,这就是战端玉喜欢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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