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江沅去银行查账。
这一查更是惊了,汇款的账号虽然看不出开户人名称,但尾数几个字江沅却再熟悉不过,是常郁青名下的账号!
也就说,这钱是常家给的?江沅有点蒙,常家为什么无缘无故给自己这么一大笔钱?要知道,离婚后她搬东西出门时,常老太太命人守在房门口盯着她收拾行李,确定她没拿常家的东西,才肯放她拎箱出门,哪怕是一对小耳坠都不允许——这刻薄,也是没谁了。
可如今怎么又这么大方了?良心发现?赡养费?
想了想,她给常郁青打了个电话。
原本她想心平气和问问这件事,没想到常郁青的反应怪异极了,他承认这笔钱是他汇的,但态度十分不好,口气甚至有些阴阳怪气,“钱你拿去,就当我送那个瘟神了!”
然后啪地压了电话!
被挂电话的江沅云里雾里,纠结了会后还是收了这钱。
其实要真跟常家算钱,即便常家账户上没什么钱了,但不动产珠宝豪车等物众多,曾经常家最风光时,常郁青拍下某名家的一幅画就是一点二亿,离婚时她较真要的话,到手绝不止这个数。
所以这钱若真是常郁青自愿给的,作为赡养费不过分。
再说了,她现在的确需要钱,艺术团资金匮乏便举步维艰,她没有矫情的理由。
有了钱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是常郁青的话她还是没想明白,那个“送瘟神”
究竟是什么意思?在暗指什么吗?
不过她不明白的还不止这一点,还有那个包工头的态度也让人不解,就是叫嚣要拆了江家学校的包工头。
先前他带着拆迁队气势汹汹的离开,还在镇上叫嚣一定要拆了江家的地。
可没过两天,他居然带着礼物上了江家的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低眉顺眼轻声细语,说认识到了错误,以后不会再动江家的地了,对江父江母又是赔礼道歉又是端茶敬酒,这反差,让人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纳闷归纳闷,细心的江母还是看出来了,这包工头的脖子、后耳等处都有伤,伤哪来的不得而知,问起来包工头就支吾着说自己不小心摔了。
这话更让人好奇了,那位置怎么看也不像摔啊,倒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
可想着又不像,这包工头可是当地的地痞恶霸,镇上人见了他都是绕道走的,谁敢动他?
不过一家人纳闷归纳闷,也没多细究,既然资金到账了,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解决艺术团的场地了。
于是江沅从银行回来后,跟团里骨干一番商量,便着手去寻镇上靠谱的装修队了。
年关已过,初春的风还有些凉意,枝头的迎春花早早冒了出来,江沅忙碌的身影沿着小路慢慢隐入那丛娇花嫩蕊之中。
那薄呢子刺绣大衣,随着脚步拂过花丛,摇曳起一阵春日的花香。
花丛另一畔,一辆墨色的车子露了出来。
车厢里的副驾驶上坐着两个男人,正往江沅离去的方向看。
左边男人拍拍右边男人的肩,“宋啊,这下你放心了啊,你心爱的女人有资金了,可以安心继续自己的事业了……”
说话的自然是张涛,而右边的一身白衬衣配卡其风衣的正是宋昱庭。
他将车窗开了条缝,还在朝那丛迎春花的方向看着。
明媚的春日下他侧颜轮廓优美,眼睫浓密而鼻峰笔挺。
张涛还在说:“她缺钱你为嘛不直接给她?非要找常家绕个远路!
常家这回再次被你敲竹杠,估计要气炸了。”
宋昱庭道:“我巴不得把我账户名都改成她的,可是她要吗?”
张涛若有所思,“这倒是,这美娇娘看着沉稳平和,骨子里可硬着呢。”
说到这他也明白了,宋昱庭直接送钱担心江沅拒绝,便借常家之手,用赡养费的形式让江沅心甘情愿的接受。
他点头笑道:“你这主意好,一箭双雕,逼常家掏钱,一可以解决心爱女人的燃眉之急,二来也能治治常家,谁让他们这么不厚道!
离婚一分赡养费不出,还连东西都不许带!”
他说完凑过来,问:“不过你是怎么逼常郁青掏赡养费的啊?常氏现在这么难,这个节骨眼上要钱,不亚于割他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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