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紧紧抱住,指腹擦拭她眼角的手克制了又克制才显得不那么颤抖,再逼问“是吗”
她的呼吸紊乱,盯着他,明显是恨的,抬手就要再给他一巴掌。
他一把握住细到几乎一握就会断的手腕,力道温柔。
那日在意大利泳池旁,她那些不信他的话还尤言在耳,他回想着,和她对视的眼眸越来越红“这里疼,也是因为景棠”
他颤巍巍地覆上她脖子上曾经的伤口。
“滚”
低吼出来的音节无比嘶哑。
她的胸膛明显起伏得更为剧烈了,双眸仍是空洞。
厉肆臣僵着没动,呼吸声却一下比一下重。
即将出口的违心话在喉间转了又转,如在刀尖上滚过了好几遍,他终是狠心出口“在意大利,你不是问我,承认景棠很重要是不是很难”
“现在可以告诉你,”
他望着她,呼吸突然不能,字字发颤到无法控制,“是,她很重要。
任何时候,你都没有她重要。”
他的牙齿亦在打颤。
哽咽住,他几次掀唇都发不出声音,最后艰难挤出的话,哑到了极致“所以,两年前的绑架,第一选择是救她。”
他轻按着那伤口,一口窒闷的气堵在胸腔。
千刀万剐般的疼。
“有什么好疼,”
有湿热的液体试图从他眼底渗出来,他苟延残喘般张嘴,说,“不是早就知道我从没有过你”
“不是早就知道五年前不过是玩玩而已,所以连真名也不愿告诉你”
“滚滚出去”
她突然尖叫,手脚并用推他踹他,像只刺猬伸出了满身的刺。
一拳又一拳,有落在先前温靳时揍他的伤口上。
厉肆臣视线变得模糊。
蓦地,他双手按住她肩膀,眼眸红得彻底,粗重的喘息声变得溃烂“你是不是就想听我这么说想听我承认景棠,承认她重要”
话落,她的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他望着她,最后,一点一点地将脸埋入了她颈窝。
男儿有泪不轻弹。
除开出生时他和大多数新生儿一样哭过,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哪怕是幼年多次被绑架,甚至差点被虐待死,他都没有。
但现在,眼眶在悄无声息间变得更滚烫,视线再模糊,有湿润顺着眼尾滚出,没入她的脖颈中。
一滴,两滴。
颤着音的压抑声响,是从喉间最深的地方溢出的“可温池,我的人是你,只你。
我只有你。”
“唔。”
几不可闻的闷哼,是她的膝盖毫无预警地以极重的力道撞上了他的腹部。
下一秒,她咬上他被温靳时刺伤的地方,恨不能咬下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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