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穿两档铠的不知名私家部曲手持横刀和大号团牌,身背投枪出现在燃烧着大火的攻城塔上时,第一批沿着踏板冲上去的草原联军士卒已经被接替弩手冲上来的右虞侯军披甲步卒用步槊与长枪一个接一个捅下了城头。
这些私家部曲深知这些燃起大火的攻城塔不可能一直伫立在这里,所以这些人一上来便展现出了极强的进攻欲望。
他们站在仅能通过两人的踏板上不断将背负的投枪投向不过五六步远的右虞侯军士卒,而后缩在团牌后决死冲锋。
粗大的投枪轻易就洞穿了长兵前方持牌而立的刀牌手,替士卒挡住了无数箭矢与锐器劈砍的扎甲也无法阻挡投枪的贯穿。
投枪在一个点上连续投掷,给城头上呈密集阵形排列的右虞侯军士卒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并且出现了几人的空档,当先的几人不顾拼命挤过来想要阻隔他们的长兵,跳上了城头,并且依靠团牌配合身后不断投来的投枪拼命往外挤,制造更大的空档。
这一情况同时发生在攻城塔贴近城墙的三个点上,等到张大财带领一百名重甲甲士赶到时,三个点已经跳上去了几十人。
眼看前方的士卒已经无法压制跳上来的敌军,张大财大喝一声,招呼铜钲敲响重整的号令后,就手持一柄连枷冲了上去。
“叮叮叮”
急促的铜钲声猛然响起,已经没有队形的右虞侯军士卒闻令在各自校尉旅帅的呼喊中开始后退,重整。
已经跳上城墙的这些私家部曲看着城墙上的右虞侯军士卒开始后退,便拼命贴上去试图打乱重整节奏。
这时,再也支撑不住的攻城塔终于接连倒塌。
城头上的几十名私家部曲除了指望那些云梯和一些撑杆能送上来友军外,就只有战死一条路可走了。
发现战机的张大财此时已经带领麾下的一百重甲挥舞着连枷冲了过去,第一股依然如同牛皮糖一般紧紧贴着右虞侯军城头守军的十几名私家部曲来不及结阵就被一阵连枷劈头盖脸砸的连连后退。
为首的张大财借助腰身的力量把连枷舞得密不透风,连枷头一下接一下把眼前这名敌军砸的几乎不能起身。
眼看这名私家部曲已无还手之力,张大财身后的两名手持步槊的士卒同时出手,把槊刃从团牌两侧捅进去,直入肋下,把这名私家部曲硬生生挑起来扔下了城头。
失去了后援的那些私家部曲,在以张大财为首的一百重甲支援下,支撑了不到片刻,就被尽数扒光扔下了城头。
似乎发现了城下不得存进的其他草原联军士卒也早已士气崩溃,远方传来的号角声让城下的联军士卒纷纷向本阵逃去,留下了层层叠叠的尸体和一片攻城器械的残骸。
此时的城北草原联军军阵中,再度涌出了几千步卒,他们手持弓箭,看样子准备换下盾车后早已手臂酸麻的友军。
在他们的身后,又是几千扛着云梯与撑杆,抓钩的步卒,显然是新一批的生力军。
随着号角吹响,他们组成四个松散的方阵向平虏城的北面城墙走去。
此时右虞侯军士卒正利用间歇将伤者和袍泽的尸体送下城头,之前在马道上蹲伏着养精蓄锐的两个团步卒正一个队一个队的起身跑向城墙,逐步完成换防。
坐镇城北的张大财看着城北防守的四个团的校尉旅帅们,其中第一波站在城头的两个团,六个旅帅已经剩下两个,两个校尉更是战死一个,重伤一个。
张大财拔下水囊的木塞,猛的灌了一大口水,然后说道:
“第一波损失我简单算过了,三十、三十一团已经折损近半了,辅兵也折损了一百多。”
听到这话,三十、三十一两个团仅有的两名旅帅默默地低下了头,其余两个团的校尉旅帅表情也很是严肃。
“第一波敌军准备充分,士气旺盛,换哪个团,也是你们这个情况,不必自责。”
张大财拍了拍两名旅帅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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