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便道“阿菀,你在说什么呢好好的分什么家存心气你奶奶不是还不赶紧跪下给你奶奶认错。”
她知道刘氏刚才被季菀那一推气得不轻,万一头脑发热真的答应季菀分家,可就得不偿失了。
让季菀磕头认错,一来安抚刘氏,二来也好好教训教训季菀那个小蹄子。
季菀漫不经心的她一眼,“三婶这话说得就差了,我还在病中,万一跪出个好歹来,不知情的,怕是要误会您不慈,存心虐待我们孤儿寡母。”
李氏勃然变色,“好你个季菀,我好心来你,你居然敢污蔑我。
我你真是疯了,先是动手打你奶奶,现在又构陷我。
你娘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
“三婶别扯上我娘,这个世道,也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
季菀眼神安抚周氏,然后道“咱们一家三门,大伯和大伯娘种地打猎做木工,我娘做女红扫地做饭洗衣服,就连我们姐妹,也是春天上山捡野菜,夏天砍柴,秋天摘山楂,冬天挖冬笋挣的钱都交给了奶奶作为家里开支。
三婶您,可是什么都没做。
就连三弟和四妹,也是什么都没为家里做过。”
“你”
李氏万万没想到,季菀病了一次,醒来后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我是被谁推入河中感染了风寒的,三婶和四妹心里清楚。”
季菀冷笑,“三婶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人在做天在,谁是谁非,老天得清清楚楚。
谁做了恶,迟早会遭到报应。”
没错,季菀这次生病,就是因为洗衣服的时候见季云欺负两个弟妹,一时气愤不过和季云起了争执,然后被季云推入河中。
周氏还不知女儿落河的真相,闻言登时向李氏,目光里似渗了冰。
她本是世家之女,却被陷害勾引妹妹未婚夫而遭退婚,父亲骂她不知廉耻,一怒之下将她从族谱除名,逐出家门。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唯有乳母对她不离不弃,带她来到北方自己的家乡义村落了脚。
后来她下嫁给了季青,用自己身上所有钱给了季家盖房子买地,供丈夫读。
婆母那时对她也是不错的,可丈夫死后,婆母就对她各种挑剔。
她性子本就柔弱,更是不善与人争锋,这么多年来逆来顺受也习惯了。
但她没想到,这次女儿险些丧了命,竟是三房所为。
周氏再不能忍,红着眼睛道“娘,这么多年我在家任劳任怨从未说过半个不字,青哥偶然染疾而亡,您一直说是我命硬克死了他,我也认了。
阿菀和阿云一样,都是您的孙女,我不求您一碗水端平,但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
她深吸一口气,“这次阿菀命大,扛了过来。
可下次呢我怎样都没关系,可我的孩子不能让人轻贱害了去。”
周氏擦干眼泪,挺直了背,道“分家吧。
家里的房子和摇井都是我出的钱,一共十五两,北坡那三十亩良田也是我买的。
您卖了十亩给小妹做嫁妆和给三弟娶妻读,剩下的二十亩赁给佃农收租金。
其他的我也不要,您把那二十亩良田还给我,另外盖房子的钱,您给我五两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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