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我疑心重,那时候我身边跟着几百人,容不得我有半点闪失。
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了问题。”
想到那死去的两百多个城卫军,林安之心头有些沉重。
祝霁月犹豫了下,道:“你现在准备拿她怎么办?”
“最简单的当然是直接杀掉……”
林安之顿了顿,缓缓道,“但那太便宜她了。
两百多条人命,她要慢慢偿。
不是偿还给我,是偿给大魏,是偿给那些死去的士兵的家人。”
第二天一早,林安之就带着张扬跑了趟天宝赌坊。
见着孙秀秀的时候,就发现她顶着两个黑眼圈。
问了下才知道,这是兴奋的一夜没睡。
林安之听了哑然失笑,这孙秀秀看着冷静沉着,但遇到这种事情,依然那面表现出小儿女姿态。
不过也不能全怪她,拿到第五赌坊的牌子,就等于天宝赌坊一跃成为成为银月城第一赌坊。
这可是她祖祖辈辈都没做到的事情,没想到在她手里完成了。
听说林安之是来要钱的,孙秀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找来了管事,吩咐下去要多少给多少,最后开个账单给她就是。
“三教九流,能赚钱的行当很多,为什么一定是青楼?那些苦命女子的皮肉钱,便是那么好赚的?”
孙秀秀犹豫了下,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林安之跟她解释过要做什么样的青楼,但哪怕林安之说的天花乱坠,青楼终归是青楼。
听了这话,林安之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孙秀秀能问出这么不见外的话,那便是把他真的当自己人了。
“你觉得青楼女子都是苦命人?”
林安之反问了一句。
“难道不是?”
孙秀秀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林安之坐下来,很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便开口说了。
其实关于青楼的‘苦命女子’是否真的命苦,当年林安之还懵懂不懂男女之事的时候,老秀士就和他有过一番讨论。
现在想来,老秀士当真不是什么好先生,哪有先生在学生十一二岁就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不过,林安之当时听了虽然不懂,但也都记在心里。
以老秀士的话来说,凡天下子民,只要脱不了“贱籍”
便是世代为奴,这不光是大魏,北越、西晋皆是如此。
青楼女子命苦,但旁的同为贱籍之人难道就命好?
相较而言,青楼女子总还能掌握自己命运,只要愿意,到了三十来岁总是能存够钱为自己赎身。
虽依然脱不了贱籍,但终归是不用再听命于人。
而那些家奴之流,只怕一辈子都没有自由的机会,那才是真的子子孙孙永世为奴。
而且,难道离开了那栋楼,便真的是好了?
不说旁的,光看杨柳杨大家,她二十出头便嫁入了豪门,这算是青楼女子的最好归宿了。
但最终,还是舍了那贵夫人的光鲜名头,回到了出云县重操旧业。
说完老秀士的这番长篇大论,林安之这才接着道:“我没想过去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
北越、西晋、大魏都有相关律法,这不是你我能改变的。
我能做的,无非是做个和善的老板,让她们过得更顺心一些。”
说着叹了口气,“姑娘家,总不要过的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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