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凭风
是极致的艳丽,透着点颓靡和邪性,大笑时仿佛地狱花海盛开,而辜清如是一副秀气亲和的样貌,这份亲和的气质甚至掩去了她因高挑瘦削而具备的清冷之感。
可现在她眉头一皱,情绪忽变,眉眼分明阴郁,唇角却又还勾着一点笑,这副模样竟与李凭风神似,仿佛李凭风的魂魄在她体内复苏。
商挽琴挣扎了一下。
青萍真人牢牢抓住她,似乎怕她做什么冲动的事,但她仍旧坚持挣脱出来。
“我……()”
她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用这个微小的动作缓解内心的波澜,她早已隐隐约约猜到某件事,但因为这件事太离奇而难以相信。
辜清如看着她,略扬起眉毛,似乎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商挽琴深吸一口气,涩声道:师父。
?()”
山顶的风吹来一片死寂,夹杂着不散的血腥味。
那风吹得她们的头发纷纷飞起,遮住半张面容,也遮住神情的细节。
“哈哈……”
辜清如忽然笑出声。
她边笑边点头,面露赞许,声音也柔和不少,说道:“难为你能认出来,乖徒儿。”
商挽琴的嘴唇猛烈哆嗦了一下。
现在,连青萍真人也有些迷惑了。
这老人低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镜花也低喊:“你师父?吞天?他不是死了么,尸体还在那儿呢!”
她说话时睁大了眼睛去看那尸体,似乎准备要是发生尸变,她就立刻来个大的。
换作以往任何一个时候,商挽琴都能笑一笑程镜花或者程乐心这大惊小怪的模样;除了现在。
现在,她只是凝望着那个人,呼吸变得愈发短促,艰难地消化着某件事,也艰难地准备把这件事吐出来。
“是,我已经明白了。”
商挽琴苦笑一声,“从始至终,‘吞天’就是两个人,对吗?师父……不,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叫你师父,过去我面对的到底是谁?你,还是李凭风?”
辜清如愈发笑眯眯。
她面上那种神似吞天的邪气消失了,重新变得和蔼可亲、温柔又带点风趣,好似这里并非兰因会、并非恶战后的战场,而是春雨中的江南,她仍然身处花草明媚的小院,刚煮好两碗面,招呼商挽琴来吃。
“大部分时候是他,少数时候是我。
可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乖徒儿,你可别偏心哦。”
她说着,笑了一声。
商挽琴不知不觉踏前一步:“那什么时候是他、什么时候是你,乙水和鱼摆摆死的时候……”
“重要吗?”
辜清如从容地打断她,“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只是一样的结果。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这废物更多像我吧?”
她咯咯笑了几声,见商挽琴还想问什么,她就摆摆手,转身走上祭坛。
“我怎么教你的?别在敌人面前说太多废话。
温香当初就是不明白这一点,太着急和你炫耀,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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