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喻姝有过把一切坦白的冲动。
锒铛入狱也好,人生崩塌也好,总归有个了断。
不过……
喻姝终究没能舍得。
一旦不管不顾地把话说开,毁的何止是自己的人生。
她的外婆已经为此付出一条命的代价,那个含辛茹苦拉扯大儿女的老人家,到底承受不住如此惨烈的事实,转年喝下农药寻了死。
周淑娣……她的妈妈……
也会为此痛彻心扉,活不下去吗?
还是会把脏水污名全部泼到她的身上,来为自己求个心安呢?
喻姝不知道,也没敢赌。
“爸不必为我多费心。
这几年你身子硬朗,能大江南北地接活,过些年兴许难有眼下的红火和进账。
除了给弟弟备的钱外,合该给自己留一点养老钱,现在看病又贵又难,花了钱起码能少受点折腾的罪。”
喻建国含糊地应了两声,跟以往很多次一样,喻姝晓得他没当回事。
言尽于此,这一辈的父母总是习惯为儿女奉献所有。
“你身子有养好吗?等七月份生日一过,大姐儿你二十九了。”
这年纪搁哪儿都是妥妥的剩女一枚,这在喻建国心里可是要命的大事。
他仔细斟酌着字句:“这个年纪,真该找个人成家了。
唐家俩兄弟连爸都看不上,今儿纯粹吃顿饭说说话,你不用往心里去。”
“没事儿。”
喻姝如今见惯牛鬼蛇神,根本不放在心上。
喻建国愁得眉心堆起,从一方面入手她的终身大事:“你回去上班,是你老板要求的?”
“他帮过我不少,还救过我不止一次。”
喻姝有问必答。
除了以身相许,她拿不出其他任何郁拾华看得入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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