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观各地亲王藩王入京的队伍,唯独你们陕西这边最为寒酸、最为凄惨。
如此情形之下,那天家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朝廷的威严又该如何维系?
世人目睹这般景象,又将会如何评说我朝圣上呢?”
杨嗣昌怒目而视,愤愤不平地反驳道。
“别问我这些,我可是奉了当今圣上的旨意办事儿!
秦王他自己身子骨弱些罢了,反正只要能顺利到达京城,那就跟我没啥关系!
至于你说的秦王队伍饿跑一大半的事情,那是因为代理秦王资产的皇家公司,让亲王们自理来京城一路上的花销,到了京城再找皇家公司报销。
可秦王殿下太过吝啬,竟然有样学样,让下面的人也自理。
到了京城,若是皇家公司给他报销旅费,他就给下面人报销旅费。
这秦王不要面子就要钱了。
这秦王府有钱的还好说,没钱的撑不住几天就只能逃跑了。
这事情就算是让皇上和朝廷失了脸面,那也是皇家公司和秦王府没有商量好,与我无关。
人家肃王韩王就很听话,一路上花钱打点,没饿着,也没有都跑了。
就是到了京城,一帮子王府侍卫还有力气举着亲王的卤簿仪仗,让老百姓看看天潢贵胄的堂堂煌煌的威仪。”
孙传庭看来在陕西就和诸藩王府扯皮惯了,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
“好一句‘与你无关’!
肃王和韩王那是好脾气的。
这秦王可是天下第一藩王,就算秦王如今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可他终究还是秦王啊!
皇上是想整顿各地藩王宗室,却没有让你对待藩王如此苛待。
仅仅只是一个‘秦’字,倘若秦王在任何一处地方生了意外状况,你这个堂堂的陕西巡抚绝对逃脱不掉干系!”
杨嗣昌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
“少拿‘失陷亲藩’这套说辞来压我!
那都是以前的黄历了。
以后地方上的督抚藩臬司道诸官,都不用操心宗室藩王的事情。
有种你去找皇上评理去,看看到底会不会治我的罪!”
孙传庭也是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叫嚷起来。
就这样,孙传庭和杨嗣昌二人之间争吵的焦点逐渐偏离了最初的主题,场面变得愈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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