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什么好眼神。
啧,莫名其妙。
烦得很。
沈立珩好不容易憋住的火气又翻上来了,他神色阴郁,潦草结束话题,告别沈琅,跟着一群董事进了电梯。
沈琅是真想请肖闻郁吃顿饭。
不久前她还拿着她百分之十的股份跟肖闻郁在私底下做交易,今天下午就在股东会上转头帮了她二哥,当面刷下了肖闻郁的人。
于情于理她都要给这个“密谋协议伙伴”
一个解释。
沈琅正思忖着呢,手机震了下,进来条新短信。
肖闻郁发来了一条餐厅地址。
.
新任董事长手里有忙不完的事,近期每晚的会议都要开到凌晨,于是餐厅就订在离恒新集团不远的酒店顶层。
夜幕初降,从观景露台往下俯瞰夜景,远处夜色车灯如流动的脉络,在钢琴乐声中缓缓流淌。
肖闻郁只腾出一小时给沈琅,她点完餐,不急着解释下午的事,反倒问:“霜降牛肉要配红酒,肖总挑一支酒?”
漆金黑缎面的酒单递到肖闻郁手里,他抬眸看她,没翻开酒单,只简明扼要地报了酒名。
年份正好,产地正好。
沈琅从刚才起就在观察肖闻郁。
比起她以往印象里处事青涩的少年,眼前的男人心机深沉,在名利场游刃有余。
脱胎换骨,已经从上不了台面的养子彻底成了上流阶层的金融大拿。
肖闻郁放下银质刀叉,对上她的目光,问:“看出什么了?”
“西装很合身,非常衬身材,衬衫有点紧……肖总肌肉练得不错。”
沈琅支着脸侧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这么近距离看,才发现你睫毛很长。”
好好的恭维话,到了沈琅嘴里,变得缠缠绵绵勾勾连连。
旁边来递酒的侍应生听得手一抖,一瓶勃艮第红酒差点全倒给了皮鞋。
一时寂静。
侍应生本来以为这小姐已经够绝了,没想到眼前这位先生更绝。
肖闻郁眉目沉静,顿了顿,直接问了句:“还有呢?”
“还有今天下午的股东会,”
小纯情没撩动,沈琅见好就收,敛了笑切回正题,“我并没有反悔协议的意思。”
“我和肖总你的协议不会变。
半年后我将手里的股权转让给你,届时还要烦请你帮我一个举手之劳的小忙,这是我们原本说好的。”
沈琅说,“只是我二哥是个很排外的人,我们的协议不能让他知道,所以今天当着他的面,我确实没有办法票选你的人。”
沈琅给的理由合情合理,肖闻郁不动声色地听完,开了口:“这只是理由之一。”
“你想借沈立珩来制衡我。”
他平静接过话,“在沈立新还活着的时候,你平衡在两人之间不选择站队,虽然要不到好处,但也没坏处。
但是现在这种平衡没能保持住。”
现在肖闻郁代替沈立新处在天平位置的一端,而沈立珩处于极弱势。
平衡被打破以后,沈琅要倒戈向肖闻郁,却不确定这种状态是否对她有利,所以她仍旧需要她二哥来牵制肖闻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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