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大限这个说法,由天命,再努力也只是池鱼游水。
她也清楚,自己的娘亲恐怕撑不下去了,几个月前住院动手术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预感了。
第三天的晚上,柳清清的母亲是偷偷抹眼泪次数最多的。
她的娘亲一夜之间虚弱了好多,下床都费劲,吃饭洗漱都是靠着她。
看着自己的娘亲痛苦的整夜睡不着觉,就像是有刀子在剜着她的心头肉。
她的娘亲一直在痛吟轻喘,身子已经没有了丁点力气,甚至呼唤自己的闺女,都是那么的艰难。
包着骨头的皱在一块的脸上,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灵动,像是梦上了层灰土。
忽然,她的眼睛有了些湿润,她看到了自己疼到骨子里去的女儿在自己的枕边哭,泪水浸湿了枕套。
她很想去安慰红了眼的女儿,可她就是张不开嘴,抬不动胳膊。
见自己娘亲微张着嘴唇,也不喘息了,她的瞳孔逐渐灰暗,眨巴眨巴后,就闭上了。
柳清清的母亲趴在床上,抱着娘亲的胳膊放肆的哭了起来,这声音惊到了熟睡了的他的亲弟弟。
他跑过来时衣服还没有穿的完整,只是套了秋裤,裤子都来不及去穿,脚上踩着鞋子。
见到这幅情景,他差不多就明白了,他轻轻抽抽鼻子,脚步轻盈的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一天,柳清清几乎就没怎么下过床。
早上约是九点多,她的娘亲醒过来了。
她的娘亲情况好了许多,犟着总算是能吃下去饭了,也不总是吐了,精神状态也不错,甚至冲着她笑了起来,说自己没事,已经好了,叫她别担心。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啦,她的娘亲揽着她,轻轻的拍打她的背,呢喃着她小时候的事
这一天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老母亲状态最好的一天,就连她的二弟都笑着说“好了,好了。
年前娘的那场大病,我应娘的话去找大师算了一卦。
大师说有凶相,会有大劫,但只要熬过就如南山石般,厄运走开了,甚至会喜运连连,给家里带来福气”
,他甚至还嚷嚷着要让自己媳妇烧菜,要炒肉,多肥,娘亲牙口不好,瘦的吃不了。
听到自己弟弟兴奋的嚷嚷这些话,她的心里总不踏实。
她和娘亲整整一天说了好久的话,娘亲说自己还想见到她剩下的几个妹妹。
听她的二弟说,娘亲病重的事他早就交待出去了,像是她自己急着就来了,剩下的三个妹妹应该只是单纯的还没赶到。
如她二弟说的,她的弟妹真炒了不少的菜,烧了蛋花汤,端着到娘亲住着的屋子吃,都坐在一块儿。
柳清清的母亲忧心忡忡的,她夹菜给娘亲吃,她的娘亲摇摇头,她用勺子舀汤,吹气让它不怎么烫嘴,小心翼翼的喂着。
吃力的咽下去一口,她笑着说,“你吃,我没事。”
她摇摇头,“我看着你,你吃完了,我再吃饭。”
老人张嘴正要说她,可话未出口,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一家人能凑在一桌已经很不容易,这顿饭吃的实在艰难小心。
老人倒下后,沉重的氛围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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