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坐下以后又问:“近来六宫如何?”
贤妃眉心微拢,似迟疑了下,继而深福向赵崇告罪:“臣妾人在病中,精力不济,实难顾及六宫事务,想着陛下让德妃妹妹协理六宫事务,便交由德妃妹妹负责。
陛下问起六宫情况,臣妾尚未过问德妃妹妹,不知具体情况,难以回答,请陛下责罚。”
赵崇垂眸看着她。
贤妃也感觉到皇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不知是否她的错觉,那目光像是裹着冷冰冰的意味。
可她这些日子确实生病了。
她日日吃药,太医隔日便会来看诊,病案也都是在太医院有记录的。
贤妃心底莫名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
皇帝却没有再问,站起身道:“朕明白了,贤妃好生休息吧。”
“陛下……”
见赵崇要走,贤妃不由喊他一声。
“贤妃还有事?”
赵崇侧眸,语声冷淡。
贤妃轻轻抿了下唇,只说:“臣妾……恭送陛下……”
皇帝离开后,贤妃才从底下的人口中知晓冯湄被打入冷宫一事,随后知晓德妃与云莺不过两刻钟前的那一场冲突。
当她知晓这些以后,回想皇帝态度,更几分不安。
贤妃缓缓在罗汉床上坐下,揉一揉额角想,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从朝晖殿出来的赵崇心情更加不豫。
作为一国之君,他十分清楚御下需要有手段,否则是压不住那么多人的。
明知如此,在确认贤妃有意纵容德妃在后宫横行霸道之后,他心底却生出一种浓浓的疲惫。
尤其听着贤妃那番提前准备好的假装无辜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话。
“陛下……可是要回勤政殿?”
大太监夏江的声音把赵崇的思绪拉回来。
他看一看渐渐变暗的天色,沉默中说:“去清竹阁。”
夏江躬身领命,立时又扬声吩咐底下的宫人一句:“摆驾清竹阁!”
不多时,御辇到得清竹阁外。
赵崇没有让人通传,从御辇上下来的他大步走向廊下,走到近前也看见被廊下几盏宫灯照亮的花木盆栽。
其中一些被打理得赏心悦目是他之前的赏赐。
另有几盆才被修剪过,可即使修剪过一样看得出品质不佳,此外更有两盆花残叶败,根本不堪欣赏。
赵崇记起云莺在永寿宫腹诽的那句“被克扣的份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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