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红梅把闺女叫自己屋来,看女婿给闺女买的饰。
一匣子金灿灿银闪闪,裴如玉多年少大户公子耳濡目染的眼光,挑的都是银楼最好的。
还有一套金镶红宝石的额饰,金线缠丝,烛光下红宝石艳澄如血,好在都是用的绿豆粒大小的红宝石,做成流苏额饰,倒也并不非常显眼。
“女婿可真疼你。
你也得知道过日子,不能这么一出门就跟女婿要买这要买那儿的。”
“娘你可说句公道话吧,我本来只买一块头纱,他非要给我买那件贵死人的衣裳,又去隔壁看饰,也不还价就叫人包起来。
要不是我在,他一准儿叫人糊弄了。
我说他一路了,叫他以后别瞎买东西!
买串琉璃珠的不一样啊。”
白木香把红宝石流苏额饰放到额前给她娘看。
“那怎么一样,琉璃比这个差远了。
琉璃颜色轻佻,这个红色多正啊。”
李红梅拿出一套金的给闺女试戴,也很好看。
李红梅笑,“以前就是在帝都,跟公婆在一起,你那个婆婆有些刁钻,你跟女婿才总是拌嘴,你看这出来你们多好啊。”
“你那是没见过裴如玉欠捶的样儿。”
白木香拿出一对雀登梅的金钗,递给她娘说,“这个是裴如玉给你挑的。
我说不叫他买,他非买。”
李红梅气个仰倒,一把抢过金钗,骂闺女,“你这也叫人话!
光兴女婿给你买,女婿略孝敬我些个,你还拦着!
我怎么生你这么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拿出靶镜把金钗插头上了,李红梅一手扶着金钗,一边夸女婿,“别说,我女婿这眼光没的说,雀登梅的花样虽常见,可这支做的多巧啊,一看就是好金匠制的钗。”
白木香翻个白眼,撇嘴说她娘,“刚还说让裴如玉少花钱哪。”
“这金钗多少钱,挺有份量的,定便宜不了。”
“金子倒是不重,一两,可要价不低,要足了二十两雪花银,少一两人家都不卖。”
“匠人手艺好,东西就贵。”
李红梅问,“你这一匣子饰花了多少?”
白木香郁闷地,“五百多两。”
李红梅立刻不觉自己金钗贵了,又语重心长的说闺女,“女婿待你好,你还是得劝着他些,这些穿戴的东西,差不多就行了。
以后日子长呢,过日子还是得精打细算,细水长流。”
白木香看边儿上有几幅鞋样子,问她娘,“娘你这是要做针线么?”
“是啊,如今天黑的早,夜长,早早躺下也睡不着,倒不如做些针线。”
“娘你给我做双鞋吧。”
“滚,你怎么不给老娘做鞋,倒叫老娘给你做!”
“娘你不是有空么,我晚上得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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