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都成这样子了,您就慈悲吧!”
白木香不怕人来硬的,还真有些受不了砰砰叩头这种,她只好让小财抱着她的被子,纡尊降贵的到裴状元的书房午睡去了。
原本另一个丫环窈窈还有些不乐意,说书房重地,不许人随便进。
白木香立刻道,“那就让你家大爷滚出我的卧室。”
小财把手里的被子交给身后一个小丫头,挺起圆滚滚的肚子,上前一叔,用胳膊肘把单薄的窈窈撞个趔趄,然后就开始撸袖子,当小财那圆滚滚的小臂露出时,窈窈气圆了一双丹凤眼,识时务的退到书房大门一侧,犹是气愤的说一句,“待大爷好了定不能轻饶此事!”
白木香微微一笑,“你不如待你家大爷好了再放这不响的屁。”
窈窈气昏。
白木香先是美美的午睡一个时辰,小财打水服侍她洗脸时回禀,“老夫人和太太那边儿都着人传话,让大奶奶有空过去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问裴如玉伤的如何。
有的是人服侍,关关窈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问她们就好。”
白木香已经打定主意,亲爷爷是当朝一品,裴如玉都能叫陛下打成这个狗屎样,都能把裴老爷子气的一下朝先回家臭揍他一顿,可见这人干了什么好事。
跟着这么个昏头找死的状元,白木香真情愿和离单身,重与小九叔跑生意挣生活去。
不然,哪天被裴如玉连累的抄家灭族,没的还得搭上一条小命。
既是要和离,裴家女人的态度不再重要,反正白木香也从未觉着她们的态度有什么重要的,以往她不过是不想先出错,才略做礼节性的忍让。
如今,得想想和离的办法了。
毕竟,裴老爷子是当朝一品,她不想得罪裴老爷子。
可是,与裴状元的日子也不能再继续下去。
裴状元完全看不起她,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改变裴状元对她的看法与态度上。
她宁可嫁一个不如裴状元但瞧得起她的男人。
白木香此人,倒不怎么怕吃苦,最烦的就是被人看不起。
偶尔看不起也没什么,她做生意时也常奉承那些官太太、有钱人家的太太,可也不能时时刻刻的被人这么看不起啊。
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好的和离办法。
白木香索性在裴状元书房里寻了本书闲来翻看,春光最好,白木香拿着本书踱步到院中,小财置好圆几摇椅,茶水瓜果,白木香边吃边看,顺便听着里屋传来的裴状元忍不住的小声吸气忍痛的声音,甭提多么的心顺意顺了。
蓝莉带着丫环过来探望,见到白木香这幅悠闲模样,先叫了声“表嫂”
,白木香没撩眼皮看她,听声音也知道谁来了,随便道,“你表哥在屋里,自己去看吧。
跟他说,忍不住就喊出来吧。”
蓝莉都不知该怎么答白木香这话,深觉自己与这粗俗女人没有共同语言,便只一叹,扶着丫环的手,心焦情切的屋里探望裴表哥去了。
蓝莉坐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出来,白木香都以为她要留下吃晚饭。
蓝莉出来时说一句,“姑祖母、大太太都记挂表哥的身体,表嫂你是不是过去回禀一二。”
“要真有这么记挂,你一来就该说啊,这会儿才说,可见也不是非常记挂。”
白木香转眸瞥蓝莉一眼,拿个杨梅含在嘴里,咬一口,紫色汁液沾唇,白木香吐出个小核,眼睛望着蓝莉,扬声道,“关关,随蓝姑娘去老夫人、大太太那里回禀一声你家大爷的伤情。”
白木香不过是点破蓝莉话中不合常理之处,蓝莉却仿佛受了莫大侮辱,冷冷一哼,转身就走。
关关连忙赶出来,见白木香忽地沉了脸,不敢多言多问,微身一福,跟上蓝莉去了。
直待蓝莉主仆出了院门,犹能听到蓝莉丫环愤愤声音,白木香隔墙喊一嗓子,“这时候说话,除了显示你们主仆的愚蠢外,可没有任何意义!”
墙外立刻没了声响。
屋里裴如玉却是受不了,怒孔,“白木香,你给我进来!”
白木香起身就进去了,怎么着,你这落架凤凰还想威,你是皮子痒还是欠收拾!
屋内一股子药香,她高高站着,打量着死狗般趴在床上一幅猪头样的裴如玉,双臂一抱,挑眉寻衅的问,“我进来了,如何?”
“你莫欺人太甚!”
裴如玉大概是被揍的狠了,说话都有些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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