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疑神疑鬼的,咱们哪次不是死里逃生,哪一次又不是硬仗,可是你看最后赢得不还是我们吗。”
“再说,咱们将军可是连北疆的第一猛将都斩于马下了,打的他们大王子抱头鼠窜,退到了布昆布耶还在逃跑,把他的三千精锐当做了逃生的垫脚石。
依我看这些北疆蛮子打完这场仗估计也要变成秋后的蚂蚱了。”
“谁让他们整日眼睛长在脑袋顶,就像谁不是马背上长大的一样,按理说咱们兕国才是北境的王,咱们祖宗纵横草原的时候他们那个什么北疆还不知道在哪了。”
“若不是咱们老祖宗觉得还是建立城池过得舒服,咱们早就统一草原诸部了。
哪有他们北疆什么事儿啊!”
这时军中偏将努赤走了过来,几个人相视一眼都不敢多言了,毕竟努赤将军就是北疆人,只不过跟北疆有血海深仇,又因为其强悍的战力被将军赏识,摇身一变成了将军麾下最得力的偏将。
但是当着面骂人家母国也实在不地道,几个人也就默默闭了嘴,谁知当努赤走过来只听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们说的不错,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谁又比谁差,而且打仗打的从来不是战力,而是人心。”
“人心向背,这是北疆的君主永远不会明白的道理,这样看来你们都比他明白。”
几个人吓得就差把嘴里的饭给吐出去了,好家伙,还真让他听见了,难怪老人们都说‘人后不说人’,真是没错。
努赤看出几人的尴尬爽朗的笑了,那笑声带着草原人独有的洒脱,就像是纵心驰骋的骏马。
这人别看长得人高马大,可是那张脸可长得不粗糙,剑眉星目,凤眼如炬。
众人心里无不在想,能被将军赏识的就没有长得歪瓜裂枣的。
难怪他们不得出路啊
反正甭管他们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敬着这位努赤将军的。
毕竟人家实力在那,他们兕国也是以强者为尊,慕强本就是刻进兕人骨子里的本能,所以他们才能成就如今兕国的繁盛。
嫉贤妒能本就是弱者之为,那是走向末路的钟声。
这时一个机灵的小兵出来打圆场,“努赤将军,您别跟咱们计较,咱们这也是在这闲聊。”
努赤了然一笑,单手叉腰,一副不羁模样,“无妨,本将都说了不会怪你们。”
“再说了,别说你们瞧不起他们,就连我也同样瞧不起,百年前北疆根本不存在,根本也没有这么多的战乱,草原上的牧人就像内地的农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各部族虽然有摩擦但是却也能彼此和睦,毕竟凑是草原的儿女哪里能互相残杀,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北疆的异军突起戛然而止,平静的草原不再平静,部族征战不止,年轻的儿郎不顾生死开赴战场,身后至亲只能去期待长生天的保佑。”
“所不止知你们厌恶,我也厌恶如今的北疆。”
努赤的声音极有磁性,像是隽永的河流,直达人心,似乎说出他们的心里话,这个世上有谁愿意战乱不止,每一次征战都是生死对弈,他们的父母极有可能白人送黑人。
可是就有人不明白,或许,他们从没有将百姓的生命放在心里,甚至在他们眼中百姓只是他们实现王图霸业的垫脚石,牺牲品。
而当他们稳坐高台推杯换盏论功行赏之时早就将那些埋骨他乡的将士抛在脑后了。
这就是掌权者的残忍无情,不过还好,他们的兕国有一个爱民如子的君侯,还有爱兵如子的将军。
不然他们早就不会给朝廷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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