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也许是神灵端坐云端俯瞰众生太过无聊了,在不经意间和地上的信徒开了个玩笑,让所有的平静无波就在一瞬间被猝不及防的打破了,只在那一刻所有美好的幻景皆被无情的打碎,人性的肮脏与丑陋,嫉妒与扭曲如同游荡凡尘的妖魔恶鬼在极力的撕扯着人的理智,最终被蛊惑着也终成了恶魔。
哈哈哈——真的是被蛊惑的吗,还是那人原本就是游荡在这人间的恶魔恶鬼啊——
…
“四——王——子,怎么了,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就这么着急走吗?!
嗯?——”
挡在青衣少年面前的公子兰一手抱胸一手用手中的烫金折扇用力的敲打在少年瘦弱而又单薄的肩膀上,只是看着都替少年心疼,那象征着风雅矜贵的折扇却在此人手中坠入尘埃仿佛就是一个笑话,一个明眼人一看就清楚的讽刺。
偏偏这人仿若不知这是个极大的闹剧一样,仍然竭力的欺辱着处处忍让的少年,而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见势如此就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嘲笑声,挑衅声,谩骂声,一时间污言秽语如奔腾的潮水无休无止的向少年席卷而来,那青衣少年就像漂流海上的一叶浮萍,只零飘荡无处安放无可寄托自然也就无凭救赎。
“几位公子,子木今日确实身有要事,要马上回去,劳烦几位公子通融。”
子木尽管极度厌恶这些人的丑陋嘴脸,但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就得忍受着这些人加之在自己身上的谩骂与欺辱,自己一定要忍耐,要忍耐,这些人不就是喜欢看自己向他们臣服被他们驯化的样子吗?
那好啊,只要自己能带着母亲活下去,失去尊严又有何不可呢?尊严和羞耻之心这些换不来任何东西,只要能活下去即使成为行尸走肉又有何妨?子木就这样自我麻痹着,随之做出的姿态也更加恭敬顺从仿佛是被人真正的驯化了一般。
…
“小姐,那几个人太欺负人了,没看那少年都已经任他们欺辱了,这些人还不打算放手,真是太气人了!
要不咱帮帮这人吧?”
这边阿好他们也将不远处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习武之人本就有怜弱之心,看着如此恃强凌弱的一幕,阿蛮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阿奴按着说不定阿蛮早就对那几个专门欺负弱者的纨绔子弟大打出手了,看着几个人欺辱他人如此熟练地模样,瞧着平时就没少欺负这个叫子木的青衣少年。
“稍安勿躁,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毛毛躁躁的毛病,小姐还没放话呢。”
雍幸抬眼瞥了一下不远处的那一群人,只一瞬就收回了视线,神色清冷没有半分触动,看小公主玉盏中的茶汤已要见底了,伸手就拿起茶壶给阿好满上了盏中之茶,动作丝滑自如仿佛照顾阿好生活中的一切已经成了雍幸身体的本能,无需思考无需督促,因为行动上的惯性早已胜过了头脑中的理智。
习惯有时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它就像春天的和风细雨,不声不响不知不觉间早已深入骨髓浸入灵魂水乳交融难以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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