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女人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不知名的藤蔓汁液,左右脸颊上刮着几条绿色道子。
那身料子极好的衣衫,此时也被树枝勾的一条条破开了,还有那原本高高束起的顺滑长发,更是发丝凌乱地垂在肩上,其间还夹杂着几片枯黄的树叶。
“噗。”
阮黛冰瞧着商迟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人如此狼狈的模样,即使多年未见,可眼前之人那因懊恼挑起的眉梢,却依旧犹如少女之时。
看着这样鲜活的商迟,阮黛冰愣了一下,其实她心中有许多话想问商迟,尤其是想知道她消失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碍于现在还有另一人在场,阮黛冰也只好先按耐下自己的好奇心,先抬手把她把发间的几枚叶子摘了出来。
“你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怎么像个野猴子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们在穿林子…嘶,轻点轻点…”
商迟说话间被她扯到了发丝,揪得头皮生疼龇牙咧嘴,阮黛冰暗自哼了一声,她可没忘了路上那女人对自己说的话。
虽然阮黛冰口头上迎合道会轻些,可那架势却依旧跟拔草一样。
枯叶落下,也带了几根乌黑秀发。
商迟痛的吸了口气,却也只是可怜兮兮地撅了撅嘴,没有表现出一丝抗拒。
肆瞳抱着胳膊落坐在一侧,她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但是在那白皙的肩上却留下了一个细长的口子,她侧头静静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平静又淡然的表面下,是眼中深深的渴望。
何曾几时,她也拥有对方最毫无防备的柔软一面,只可惜这一切都已被自己亲手毁去。
“江流她人呢?”
商迟说话间弯腰把商湘儿慢慢放在树干前,阮黛冰扶着她的身子让她能够靠稳。
商湘儿的身体太虚弱了,一张小脸枯瘦如柴,看来是因为被放了太多的精血,所以才会使得全身蜡白蜡白的没有生气。
商迟从怀里摸出了个瓷瓶,从里面到处来了枚药丸,掰开她的嘴,让商湘儿含在口中。
这是夏千瑾为她备下的药,没想到先吃进嘴里的竟是别人。
“我叫她先走了,若是你那徒弟心性坚毅,现在应是已经到珍宝阁的地界了。”
肆瞳随意的靠在身后一颗树上,对于商迟来的异样眼神,神情从容不迫。
“她还是个孩子。”
商迟听着肆瞳毫不在乎的言论皱下眉毛,这里距离抚城有多远她的心里最清楚。
虽然江流跟她学了一招半式,但是内力的积累完全不到家,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恐怕凶多吉少。
“那又怎么了,好歹总比跟着我强吧。”
肆瞳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干涸的鲜血,嘴角带着丝自嘲道:“毕竟我可是魔教的人,且不说我不会去保护她,保不准我什么时候心情不爽,就会出手把她给杀了。”
“你不该相信我的,商迟,心软是你最大的软肋……我知道你深有体会,就像是几年前我对你做的一样。”
肆瞳嗤笑一声,直直地看向商迟,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商迟闻言眉头锁的更深,眼神也越来越暗,还不等她开口,阮黛冰却是脸色一沉,扶在刀鞘上的手顿时飞快地抽出横刀,眨眼之间便削断了肆瞳颈边的发丝,在那纤细的脖子上留下了道浅浅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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