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十岁左右,如今骨瘦如柴,满脸灰白之色,已经昏迷。
祝旋覆号了脉,写了方子,便开始给知府扎针急救。
手下人利落的收拾出厨房开始熬药。
城中药房也续续收到方子,只要有口气的大夫都在熬药。
这药喝的时候也有讲究,不管男女老少、地位高低,第一批熬好的药只给轻症喝,再改剂量,熬下一批给重一些的。
不过几日,城内已经不似鬼城一般,有人开始来回走动清理尸体和消毒清扫。
重症昏迷者集中在城南角,城北都是轻症,按区块划分。
轻症喝了药,便熬药、熬粥、清理街道、焚烧尸体。
十日后,轻症痊愈,略重的也有好转,祝旋覆一直在重症区不分昼夜忙碌,但依旧有人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城外焚尸的火焰不曾熄灭,不停有尸体被抬出去。
家家挂起白帆,若有未挂着,只怕家里是没有活人了。
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大家都听着那位一直围着病人转的少年,执行他所有的安排。
尸体焚烧本是大不敬,又一起掩埋。
但为了活命,身在局中,并无人有异议。
本以为曙光就在前方。
可知府还没醒来,京城派下来的官员就已经到了城门外。
“不好了,祝公子。
大批士兵把城围起来了,说是要把我们全部烧掉!”
一名衙役穿着破旧脏乱的官吏服跑过来报告。
祝旋覆铁青着脸,提着一把大刀就往城门赶去。
“谁是要烧了淮上府!
给小爷站出来,小爷看看他长没长眼睛。”
祝旋覆提着刀打马出了城,在城门口对着乌泱泱的军队破口大骂。
“祝旋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祝旋覆没看见人,听到声音就知是谁。
一改之前山匪一样的气势,把刀一收,目光四处找,一边找一边说:“任大公子!
你之前治了梁知府的罪,拍拍屁股就走了,让我辛辛苦苦十几天给你收拾烂摊子,眼看瘟疫控制住了。
你倒好,竟然想烧城!”
“我在这里!”
任葶苈打马走出队伍。
“停!
不要离我太近,我刚从重症区出来,身上还有病人的呕吐物。”
祝旋覆一时严肃起来,向后退去。
任葶苈勒住马,停下认真看着多日不见的少年。
一身黑衣细看却满是污秽,头凌乱卷起绑在脑后,满脸憔悴,眼眶乌青,眼睛布满血丝,嘴角干裂。
“你怎么会在淮上府,楮实呢?”
祝旋覆翻了个白眼:“你家丞相府的人娇贵的很,自然让他改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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