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所有文章都已评判完,才发现竟然没有江寒的文章!
不,是他根本没有写!
一时之间,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江寒身上。
江寒面色如常,淡然饮茶。
这时候,唐仪微笑道:“我听闻云梦多才子,今日果然不虚此行,对了……宁国府女婿江寒可在?”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江寒。
江寒道:“在下便是。”
唐仪道:“哦,你便是江寒?”
接着他以开玩笑的语气道:“怎么久久不动笔?是觉得仪出的这个题不好吗?”
少数人看出了异常,这位巡按使大人似乎有些针对江寒的意味。
江寒道:“不敢,只是文章一道,江某实在不擅。”
他在钟离大儒面前锋芒毕露,是想引起钟离大儒的重视,但却摸不准唐仪对宁国府的态度,是以选择了锋芒内敛。
唐仪尚未开口,王砚之却开口笑道:“江寒,你在凤凰台上随口便能吟诵一篇《凤凰台记》,可不像是不擅文章的样子啊?今日巡按使大人在此,你却藏着捏着,不愿作文章,莫非不想给巡按使大人面子?”
他这番话虽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但却有将江寒架在火上烤的意思。
江寒对王砚之的观感瞬间变差,一开始他还以为这王砚之是什么清流,现在看来有些恶心人了。
想举办一场文会给你女婿扬名,这也没什么,但是想踩着他扬名,就太恶心了。
唐仪道:“吟诵文章?当真有此事?”
王砚之道:“千真万确,当日凤凰台上,江寒无须纸笔,念诵文章,当真惊艳了众人……老朽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多少才子,也没有一个能像他这般无须纸笔,便能吟诵文章的。”
这话儿就带着讥讽和质疑的意思了。
一时间,便有一部分读书人向江寒抛去质疑的目光。
唐仪笑道:“仪南下至此,除巡视江南外,亦有为朝廷挑选人才之意。
若当真有这等人才,岂有不举荐到朝廷之理?江寒,你若真的有此才采,倒也不必藏捏,大大方方写一篇出来。”
众人都在看着江寒,袁斌心想,江寒这是被架到火上烤了!
今日这篇文章如果不写的话,虽然唐仪不会指责他徒有虚名,但传出去却会让人质疑他的文名,质疑他的才华。
短时间内可能影响不大,但随着时间流逝,多年以后让人翻出这件事,就会更加质疑他,怀疑他在凤凰台上的惊艳表现其实是精心策划的,是提前写下文章,甚至是购买别人文章的。
但如果这篇文章写了,却写得不好,那同样会被人质疑。
所以今天江寒不来是最正确的。
但秦仲又怎么会料到江寒会被置于这种困境?
江寒脸色依旧不改,但心中却泛起波澜,这江南十四州巡按使唐仪,恐怕是真的为宁国府而来,为自己而来的。
但唐仪和王砚之的目的却未必相同。
唐仪的目的江寒还琢磨不清,但绝对不止要损他文名。
至于王砚之,应该是想踩着他,让女婿张玉骏扬名。
但若真的想把他当成垫脚石那就错了。
思忖完毕,江寒也是站起身来,朗声开口:“既然唐巡按和王老都有些质疑,想让在下写这篇文章,那在下就写一篇。”
“在下便仍如上次那般,不用纸笔,吟诵一篇社稷文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微微变色。
又不用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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