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屋子什么颜色?”
每次看见刘畅他都穿白色的,这人一定有某种奇怪的癖好,比如洁癖。
“好几种。”
刘仲看了看帐幔,“帐幔是紫色的。”
阿奴急道:“你不觉得这里白惨惨的就像刘畅。”
往里挪一挪:“我不敢睡,刘畅的眼珠都是红的,好可怕。”
刘仲倒不觉得自个的皇叔对阿奴有意思,他那种人就是阿奴说的‘做了婊子也要立个牌坊’,不会这么明着来。
但是他知道阿奴胆小,认识这么久,还没见她一个人睡过,有条件晚上都要点着灯。
他只好放下帐幔,钻进锦被里躺下,安慰道:“别怕,九皇叔虽然一开始说把你送到开封去,但是我们不答应他也没辙。
明天我想办法让他松口放你回木雅草原。
其实他也是没法子了,钱粮吃紧,士兵们开始断顿,每日都有人逃跑。
海军有钱又不肯支援,坐山观虎斗,他希望沈家能帮忙。”
阿奴看着头顶上的白色茉莉花串,嗤笑道:“没钱?你那九皇叔过日子再这么穷奢极欲下去,金山银山也会被掏空。
前线将士食不果腹,吃糠咽菜,他却日日山珍海味。
你再看看帐子里的茉莉花,现在什么季节了?”
刘仲这才发现帐子的四角都挂着白色的茉莉花串,一串串像白色的葡萄一样。
他咋舌道:“夏天茉莉花都不便宜了,皇叔这里居然冬天也有,这些要多少花才串得出来?”
他跟着阿奴过了几年,虽然不缺吃喝,但是与以前那种绮罗从中的安逸骄奢的生活相比那是差了太多。
他已经适应了贫苦生活,再回到锦衣玉食中反而不习惯。
想起刚刚退下去的那几个丫鬟也是云鬓高耸,满头珠翠,而阿奴今日不过梳了两根长辫,辫梢上两颗小珍珠罢了,比她们好看多了。
心里对刘畅革命尚未成功就开始穷奢极欲的作法颇有些不以为然。
刚才刘畅谈起与沈家合作的建议,一开始他心里还有些松动,如今看来这个皇叔只怕也不是能成大事的。
刘仲又道:“九皇叔曾向索玛婶婶求助,不过他之前对不住人家,乌蛮又叛变立国,哪里肯再帮他。”
阿奴想起自己跟索玛挑拨离间,惊得翻身坐起来:“你是说乌蛮不肯帮他,所以他才找来我们,想另辟蹊径。”
“对啊。”
刘仲说。
“啊!”
阿奴懊恼地尖叫,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就是。
刘仲被她的尖叫声吓得也坐起来,下面的侍女们也纷纷赶进来,又被刘仲扔东西砸出去。
阿奴把自己跟索玛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她捶胸顿足,在床上滚来滚去后悔不迭:“虽然索玛还是不会帮他,但是至少会跟他虚与委蛇一段时间,这些时间足够我回木雅草原了。”
刘仲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无奈道:“谁能想到他把脑筋动到你身上,我不是叫你戴着面纱嘛。”
“我难道不能见人?在草原上,在乌蛮寨子里都没事。”
阿奴日日戴着面纱已是气闷之极。
“哼,云丹说你戴着面纱,那个三岩的旺丹还想抢人,你这几天不戴,跟着阿合到处跑,乌蛮寨子里那些男人看你看得两眼发直,你不是得意的很?”
刘仲语气颇酸。
“说什么呢?哪里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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