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转头去迎他的目光,“我再陪你一会儿。”
谈宴西盯着她看了片刻,神情一时缓和。
他丢了毛巾到一边,就这么坐回到床沿上。
周弥说:“头得吹干,又患上感冒不更恼火。”
谈宴西不甚在意,“没找着吹风机。”
“这是医院,又不是酒店。”
周弥站起身,“附近有市吧,我看看去。”
谈宴西将她手腕一捉,“别折腾了。”
周弥站了会儿,看见旁边有个大纸袋,挣开谈宴西的手,走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好几条单独包装的干净毛巾,还有牙膏牙刷之类。
猜想是莫妮卡准备的。
吹风机倒是没有,估计一时没想得那样齐全。
周弥又拆了一条干毛巾,走到谈宴西跟前,递给他:“再擦干点。”
谈宴西抬眼看她,笑了声:“你不帮我?”
然而,真当周弥要上手的时候,谈宴西又将她的手拂开了,自己低下头去,拿毛巾随意地盗几下。
“你这……”
周弥到底看不过眼,还是将毛巾夺过来,包着他头,细细地擦。
他挺不耐烦,几度想把周弥推开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这么做。
过会儿,周弥总算松开,毛巾只能擦干到这程度了。
她把用过的毛巾都收拾整理,准备下去一趟。
谈宴西问她:“还要干什么?”
“买卸妆水。”
“你不回去?”
“不行吗?”
谈宴西没说好与不好。
可能生病的缘故,他情绪不高,平日玩世不恭的态度一点也见不着了,只有生人勿近的一种阴沉。
周弥倒没觉得害怕,莫名觉得此刻的谈宴西才有种真实感。
一个疲惫的、郁郁寡欢的普通人。
周弥看着他:“好歹,你陪过宋满六个小时,我也得陪陪你,才算对等。”
谈宴西也抬眼去看,目光一时明灭不定。
却没说什么了。
医院不远处就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周弥买了牙刷、卸妆水、洗面奶和一次性内-裤,再回到病房里。
她走去浴室,正歪着脑袋摘耳朵上耳饰,门口光线一暗,抬眼往镜子里看,谈宴西走了过来。
“你要用?”
谈宴西摇头,也不进来,就在门口看她。
她几分莫名。
她身上还穿着参加晚宴的连衣裙,黑色,挂肩的一字领,款式简约,勾勒出匀停曲线。
脖子上一条不大抢眼的钻石吊坠,耳环和戒指跟它是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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