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那对联摘下来。”
“就这种小事。”
叶漫舟叹口气,一脸没办法地步进鸡圈。
游承静要把手里斧头递给他,叶漫舟看他一眼,“干嘛,摘个对联,你要把鸡给剁了?”
游承静不耐烦道:“拿着,防身。”
叶漫舟嗤笑一声,没接斧子,走上前来。
斯嘉丽眼看叶漫舟靠近,整只鸡都大了一圈,脖子的毛如伞状盛开,木屋洞口刹时间燃起一团亟待行凶的黑色火焰。
叶漫舟悄么声道:“姐姐,你别激动,我就揭个联儿。”
说着,他晃晃悠悠俯下身,一只手朝它遮挡,一只手慢慢靠近洞口的对联——
“咯哒!”
火焰冷不防炸开,伴随一声鸡叫,只见斯嘉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膀子冲出洞口,锋利的鸡嘴往那只靠近的手猛地一叨——叶漫舟一声卧槽,火速收手,手背上却还是多出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
这头叨完,斯嘉丽仿佛还未过瘾,扑棱翅膀往叶漫舟狠冲过去——叶漫舟大乱阵脚,节节败退,斯嘉丽一鼓作气,连连进攻,那气势之猛如虎之恶如豺——简直就差飞跳起来拔他的毛!
与此同时,隔壁的大黄狗听见动静,也开始狂吠不止:“汪汪汪汪!”
那边狗叫着,这边鸡撵着,直到把人一溜烟撵出鸡圈,斯嘉丽这才堪堪罢休。
俩鸡眼气呼呼瞪着,一圈脖子往外炸了好一会,方又慢缓缓地收敛,退进小屋。
简直是一触即溃。
游承静看着他从鸡圈里落荒而逃,云淡风轻:“就这种小事?”
叶漫舟有点掉面,盯着手背的伤口,着实难以置信,“这什么鸡啊?纯泼妇。”
游承静无语地看他一眼,进屋找大爷借创可贴。
沈大爷正在剥豆角,闻讯便起身翻找医疗箱,游承静感叹道:“沈爷爷,斯嘉丽完全不让我们靠近。”
“就是给惹急眼了。”
沈大爷边翻边跟他解释:“斯嘉丽有点斗鸡血统,平常不这样的。”
“那它一直攻击性这么强,我们也拿它没办法啊?”
“得让它先感受到恁俩的诚意,因为斯嘉丽这只鸡啊,它比较敏感。”
“但是它好像对我们敌意特别大......”
“因为恁俩一开始就惊着它,它对恁俩印象就不好嘞!”
沈大爷从柜子上翻出医疗箱,打开看一眼,“斯嘉丽胆子很小的!”
话音未落,叶漫舟在院里哈哈一笑。
沈大爷看一眼:“他笑什么?”
“可能想到好笑的事,不用管他。”
“其实俺们家斯嘉丽还是很好哄的,只要跟它混熟就好啦。”
游承静接过医疗箱,“那爷爷,有什么跟它迅速混熟的诀窍么?”
“你交朋友有什么诀窍么?”
游承静愣一下。
“慢慢来嘛,恁俩慢慢来。”
沈大爷笑着,又坐回小板凳,继续剥他的豆角。
天朗气清,昼日移阴,阳光追着人的影跑,天空蓝得正好,太阳暖得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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