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不见了?”
含章一问,张屠就低头,“前几日我婶娘给我说亲,回家之后,人就没了,然后再没回来,黄狗也再没来过,公子你知不知道……”
张屠还没说完,含章想起自己的遭遇,再听这话,就感同身受的生起气来。
含章一排桌子,破口大骂,“好你个臭老虎!
这些家伙都一个德行!”
张屠看着气得脸通红的小公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愣了半天。
含章顺了一会儿气,但想着张屠不像自己,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驺吾是妖怪,而且,含章打量了一下张屠黑里泛着微红的脸,心里就一顿。
“那个,呃,你们……”
这话意犹未尽,但张屠已经知道含章问的什么了,于是一张脸登时爆红,但咬了咬牙,局促的点了点头。
含章更觉得他们俩同病相怜起来,然后心里又难过了,但一听张屠说亲,不知道驺吾是不是因为这个走的,还是打起精神细细的打听。
“那,你,说亲了?”
张屠摇摇头,“我没同意,婶娘想把表妹托付给我,我拒绝了,我心有所属,怎么能耽误人家姑娘青春。”
含章又问,“你打定了主意了?”
张屠点头,又说的有些豁达潇洒,“我一个杀猪的,赤条条无牵挂,不管那么多,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含章这时候倒有些犹豫了,张屠知不知道,驺吾是妖怪来着?
“驺吾,啊,就是周伍,他,他和你说过些别的么,什么来处啊,家乡啊,跟脚啊的……”
含章越说声越小,“跟脚”
两个字若不是离得近,都叫人听不清。
但张屠不仅听见了,身上还一顿,他猛然抬头看着含章,好像在确定眼前的小公子到底可不可信,看了半天,张屠突然缓缓笑了。
“怪不得,他说,要是出了什么事,叫我来找你,原来如此,公子你是知道的。”
含章点头,“你也知道?”
张屠点头,“他有一次,半夜和我喝酒,最后喝多了,醉酒之后,忽然变成了一只花斑的长尾大老虎。”
含章现在听着张屠的语气很平淡,稳稳的说事,就像是说今天猪肉多少钱一斤,绝不像是在说活人大变妖怪这种骇人异闻。
殊不知,当时张屠吓的酒都醒了,也害怕,回身就拿杀猪刀,但那醉酒的老虎也不伤人,老虎挪挪蹭蹭的挨着自己,伸着大脑袋蹭着他的颈窝打酒嗝。
天冷,大老虎张开柔软的腹部,轻轻柔柔的暖了张屠一宿,长尾巴静静卷着张屠的腰。
直到天亮,大老虎才缓缓变回那个魁梧的男人,张屠在他怀里瞪着眼睛想了一宿,这时候,才确定,他男人怕是个妖怪,还是个老虎。
驺吾早晨醒了,看着怀里的人,迷迷糊糊低头就亲,“喝多了喝多了,下回不能这样,你早晨要出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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