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淞连忙将他抱在怀里,抬手在他背上安抚,嘴上温柔的说。
“别怕,我在。”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凌於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莫名的,心里安定了不少。
须臾,凌於推开秦淞,眼神带着疏离。
只一眼,秦淞心中便有了猜测。
“你……都想起来了?”
“嗯。”
凌於轻声应道。
他梦到的那些,应该是他六岁时的记忆,是关于他和裴酥那一年的记忆。
他一直知道自已少了些记忆,凌硕说他生了场大病,染上了很严重的风寒,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而奇怪的是,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刚好是他六岁时的记忆,六岁以前的都记得,只有那一年的所有事他都记不得了。
此刻他才知道,那年他命悬一线,是凌硕及时赶来将他从河里救起,但是因为脑部被砸伤,湖里的水又冷,还经历了短暂的窒息,感染风寒,昏迷了几天几夜,所以醒来时他忘记了些事情。
而为什么只忘了六岁那年的记忆,或许,是因为有关于裴酥吧。
因为,向来无忧无虑,随性自在的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难过与绝望。
见凌於呆愣的出神,秦淞以为他的风寒还没好,伸手便要去试凌於额头的温度。
手快触碰到凌於时,凌於忽然微微往后一仰,避开了秦淞的手。
秦淞的手便僵在原地,眼神有些错愕,随后掩下满眼的失落,收回了手。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秦淞努力克制住心里的酸涩,留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凌於想起来了一切,自然也很清楚他对他的心思了,如今这般明显的拒绝,秦淞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心里酸涩的厉害,他怕自已在凌於面前情绪失控。
不过凌於的想法并不是如秦淞想的那般,他只是有些太混乱了,与秦淞的往事,与裴酥的往事,还有这些日子以来秦淞明里暗里对他表示的情谊。
他只觉得心情无比的复杂,他需要时间去整理这些感情,而不是随随便便的给予承诺。
……
夜晚,秦淞来到牢房,尽头,伏着一个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躯体。
那躯体面容尽毁,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全身上下都是被猛兽啃咬的伤痕,血肉模糊,但可以看出是个女子,此时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女子正是苏画敏。
秦淞一脚踩在她的伤处,蹲下身来。
“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透牢房。
紧接着,是秦淞恶魔般的声音。
“你知道凌於和裴酥之间的事,对吧?”
苏画敏愣了一下,才连忙开口道,“对,我知道,我告诉你,你把我放了,如何?”
秦淞勾唇一笑,脚下的力度重了重,冷声。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现在给你机会说,若你不说,便吃些苦头再说。”
“别!
我说!”
……
凌於把自已关在屋子待了一天,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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