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门被打开,母女俩心都提起来一点,走上前意欲询问。
徐思叙越过徐荟,轻轻撂下一句:“那我也是这么跟褚女士说话的,怎么没见她训我。”
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人被这句话震得僵直,半晌都没什么反应。
“手术很成功,徐老先生这是老毛病了,针过两年就得打一次,危险系数还是很高,得再留院观察一阵子。”
医生说。
徐思叙点点头,道谢后安排人走手续。
西城降温降得厉害,北边的一些城市都开始下雪,刚开始是盐粒一样的颗状物,大概一个小时后才飘成鹅毛,天地寂白。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透,徐荟早已经回去,徐思叙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养神。
七点钟,口袋里的手机轻震,她被闹醒,掏出电量仅剩百分之三的手机,看到来年接连传来几张雪景照片和视频,配上一句独独带着她天真的惊叹发言:
【今年的雪来得好早啊(o゜▽゜)o!
】
徐思叙瞧到那个颜文字时都笑了,她蓦地想起来小姑娘说过自己老家是江南的,从小到大没怎么见过雪。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掀开厚重布帘的一角——楼下的花坛干干净净,地面干透,冬天的肃杀氛围露出一点,但毫无一点下雪的痕迹。
下一秒对面人发来消息:【不是西城啦,我有朋友在冰城上学,是她们那里下雪了。
】
徐思叙勾了勾唇,一晚上没睡好的烦躁情绪被压下去一点,她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问:【起这么早?】
里屋出现响动,刘姨的声音响起:“您醒了啊,喝点水么?”
将手机静音打开,她敲了两下里间的门,将衬衫的袖子折上去,叫了声:“外公。”
徐定德面色沧桑,看起来比上次见面还要苍老几分。
他抬了抬手臂,招呼徐思叙过去。
“你妈妈来过吗?”
老人声音粗哑,那根针的作用太强,且由于时间太短,他连目光都是滞涩的。
徐思叙手撑着他的,轻轻点头:“天亮才走的,她也撑不住,换了刘姨来。”
“好,好,好。”
就这点交流,就已经耗去了他所有的精力。
放手后,刘姨帮他擦了擦脸,又喂他喝了点水。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看到徐思叙还在屋子里,讶然问道:“小姐,您还不走吗?”
站在窗边看街景的人肩膀略微动了动,说:“这就走。”
*
来年盯着手机屏幕上回过去的那句“睡不太安稳”
,等了好半天都没见对面再理她。
雪景是任瑜发来的,两人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又一起考入同一所高中,只是高考后报志愿,由于差几分的缘故,她离家北上去了祖国最北的地方,而她阴差阳错来到西城,在这座古城里度过自己的大学生活。
算一算,两人也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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