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说。
陈仰不说话了。
死的是个男生,最后一班k1856的车次。
他死的时候,跟他在一块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t57的。
年轻人要不行了。
扶梯上的陈仰也不太行了,头后袭来的剧痛让他克制不住的惨叫了一声,眼前有一瞬间什么都看不到。
意识跟感官都恢复的时候,他人已经离开了扶梯,坐在地上。
朝简拄着拐立在一旁,不开口,也不走。
陈仰外套里面的衣服湿了,布料贴上瘦而精实的腰背,都是汗,他擦着同样潮湿的脑门往后一捋,摸了把寸头:“我能理解那些希望自己是前面车次的人了。”
朝简抬起拐杖戳他:“起来。”
“没同情心,”
陈仰抓住拐杖,佯装恼怒的叹息,”
我快疼死了,还不让我会牢骚偷偷懒。”
朝简俯视他一眼,腮帮子动了动,隐隐在磨后槽牙:“起来,我给你擦药。”
“话要一次说完啊弟弟。”
陈仰吐一口气,动作吃力的站起来,把后脑勺对着他。
后面还没动静,陈仰就急忙说:“别告诉我泡破没破,也别……”
“破了。”
陈仰:“……哦,难怪。”
陈仰有了一种回光返照的精神:“流到脖子里了吧,感觉湿湿的。”
“闭嘴。”
少年人低垂着眼眸,面部紧绷,嗓音有多不耐烦,清理分泌物的动作就有多轻。
这边朝简还在给陈仰处理烫伤,第三候车室里就是一连串人仰马翻的尖叫。
都见过鬼,见过好些个不同死法的尸体了,还能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可想而知那里生了什么。
报信的又是孙一行,他再次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坚强。
“肚……肚子!”
孙一行眼珠子瞪的要夺眶而出,“肚子变大了!”
看到陈仰头后的烫伤,孙一行惊骇的喊声吞进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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