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工作和其他圈子的交叉,她都不知道去问谁,没有一个朋友知道于舟这个人,她们从来都是单线联系,以至于可以在好友圈肆无忌惮地闲聊,连别的点赞都看不到。
这就是友情吗?大概是吧,普通朋友就是要被普通地失去。
不是突然断联,也会是渐行渐远。
于舟的消失,让苏唱忽然生出了一种诡异的错觉,好像做了一场梦,遇到一个人,她蹦蹦哒哒地在医院出现,蹦蹦哒哒地在家里住了两周,然后就醒了。
你跟旁边的人说,我真的遇到过她,旁边的人说是吗?长什么样子啊?
连合照都没有。
苏唱在停车场发了很长的一个呆。
7月8日,苏唱收到于舟打来的电话。
那时她正在录一个游戏语音,手机响了,她原本只扫了一眼,心就惴惴地跳起来,比大脑更先作出反应。
之后她摘掉耳机,跟配导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走出录音棚,走到茶水间,她靠在墙壁上,听见了自己的心脏轻轻扯动的声音:“粥粥?”
仍然有点疼,但这样的疼像嫩芽要钻破土地,终于能够享用稀薄的空气。
那边很吵,苏唱按下音量键,调大声些,听见于舟说:“苏唱,你给我打电话啦?”
“嗯。”
苏唱轻轻地,轻轻地说。
然后压抑地吸了一下鼻子。
刚刚声音状态还蛮好的,但现在有点“嗯”
不出来。
她清清嗓子,问于舟:“你在哪?”
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消息?
“我在泰国,我请年假了,跟火锅出来玩儿,然后我本来买了那个happy卡嘛,就没有弄我这个卡,结果出来就没信号,我上网搜,说要用那个app开国际漫游,但是很贵,我又想我开了这个卡,就没必要弄那个了,我这个流量都用不完呢,不过我后来还是弄了,因为怕人给我打电话。”
她有点急,颠三倒四地说。
“那,你微信呢?”
苏唱仍旧很轻地问她。
心脏状态有所缓解。
“我有两个微信,有一个是工作的,一般在公司电脑上挂着,但我这次休的时间比较长,怕公司的人找我有事,就登那个了,我想着朋友如果有事会给我打电话呀,我……”
唯一不知道她电话号码的朋友,就是苏唱。
还有一点她没跟苏唱说,她有点害怕被苏唱牵引的“错觉”
了。
怕自己忍不住总找她,怕再一次像生日那样自作多情地过界,所以之前几天都没有登私人微信。
这不止是火锅的疗愈之旅,于舟认为,也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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