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冯胜武殚精竭虑替他治理的天下。”
“老夫就是要让那个小皇帝知道,没有了老夫,他什么也不是。
老夫就是要让他明白,他必须依仗着老夫,才能成事。
什么圣明天子,什么天子至尊,他一个只会行军打仗的莽夫,懂什么治国平天下。
我冯胜武,才是有治国之才的那个人。
要不是我冯胜武投胎时不长眼,没能投在帝王家,有他什么事啊?”
冯毅闻言眼神一变,迅回身开门,开一条缝往外探看。
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他转回身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冯胜武,说道:“相爷,您是不是喝多了?”
冯胜武也是一愣,马上就说道:“……是,本官似乎是喝了些酒,怎么就照着话本子里的词胡说八道起来了。”
说着便捏着戏腔唱了起来。
冯毅利落地从书房最里面那个书架最下面拿出一小坛酒,拔开坛子擦了擦遍地给了冯胜武。
冯胜武接过去毫不犹豫喝了两大口,然后抱着那个酒坛子,装作步履蹒跚的模样往外走。
边走边咿咿呀呀地唱着昆曲《牡丹亭》游园惊梦选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宫中来人说陛下传冯相入宫时,冯胜武便是这副醉醺醺步履蹒跚眼神涣散的模样,王德一看这境况,便只能吩咐冯毅说:“照顾好你们家相爷。
咱家会如实禀报陛下的。”
然后便走了。
马车一离开,冯胜武与搀扶着他的冯毅不期然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正好,打了小皇帝了。
于是,连夜应召入宫的,便是只有户部与工部尚书二人。
但冯相夜里喝酒喝得醉醺醺,连陛下来召都不受这个事,第二日早朝上便被众臣议论纷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人批评说,冯相素日里都是勤勉勤政,怎么会在陛下传召的时候喝酒。
也有人是站在冯相这边的,说,冯相是个勤勉为民的好官,怎么好端端的会开始喝起酒来了?
不过,早朝上陛下一说话,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司徒耀一落座,叫起之后,便点了冯胜武的名,叫他上前。
冯胜武此时俨然是一副救醒后悔的模样,司徒耀刚点了他的名,还没说是为了什么事,他马上便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地懊恼道:“陛下,都怪老臣昨夜忽然想起来喝酒,一时尽兴便失了分寸,才导致陛下派王公公前来传召,老臣都不能应召,还耽误了湘南灾情,老臣罪该万死啊。”
“冯相不必如此懊恼。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只要是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有失前提的时候。
幸好此事朕已命户部工部去准备,冯相既然是一时兴起想品品酒,那朕就干脆准你几日的假,你回家好生品个够,何时不误事了,再来找朕销假。”
司徒耀一派平静道。
言下之意是,有你没你都一样,你也没那么重要。
说着,他便将湘南大雪成灾之事交办下去,嘱咐户部与工部好生办理。
户部与工部两位尚书看了冯胜武一眼,司徒耀便冷声提醒道:“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殿上一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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