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国事日理万机,却坚持要守在你身边看着你,不肯假他人之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姜雁容闻言不禁诧异的看着他:“月笙哥,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陛下待我再好,为的也不过是这张脸吧。
谁知道他是不是对那位大将军心中有愧无法释怀,才如此投射在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身上的。
我能说什么。”
“你才不是不相干的人。”
沈月笙低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姜雁容翻着书页,压根儿没听清楚他含在口中的声音。
沈月笙立马摆摆手说道:“没什么。
陛下对你如此上心,连我这个外人瞧着都感动了。
反倒是你,怎么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世人不都说女儿家心肠最软的么?”
“兴许我是铁石心肠呢?”
姜雁容不以为然笑道。
铁石心肠。
这四个字不期然叫沈月笙变了脸色,姜雁容也是一顿:“怎么了?”
沈月笙连忙摇头说没什么,然后迅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放在桌上,“这就是你所中的毒,天南星。”
不过,他转移话题如此之快,倒更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姜雁容似有所感,却没有揭破,凑近前看了看那块帕子。
那奔该是一块白色的绣花帕子,但中间染上了一块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呈黑色,但仍散出一股淡淡的独特的香气。
香气,她还有些熟悉,总觉得曾在哪儿闻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但这话她还没来得及对沈月笙说,沈月笙便说道:“天南星的毒虽然厉害霸道,却不是吃进肚子里便会立即作的毒。
偏偏南疆进贡的药里面,就有可以解天南星之毒的独南藤,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么?”
姜雁容与他四目相对,心中顿时了然,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毒,是那个南疆王子下的。
他若是有备而来,在我身上下毒又给解药,他是图的什么呢?”
“说不定他只是想找个人投毒,而你刚好撞上而已呢。”
沈月笙大胆猜测道。
姜雁容闻言皱了皱眉,真要是如月笙哥所说,那南疆王子柯木朗,可就是个深不可测的危险人物了。
沈月笙出宫之后,姜雁容又翻起了书,可脑海中却不禁响起沈月笙说的那句话:“你中毒昏迷不醒的那两天两夜里,陛下除了上朝之外都守在你身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寸步不离。
他有国事日理万机,却坚持要守在你身边看着你,不肯假他人之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她有什么想说的呢?她能说什么呢?
要说看见他眼里的红血丝她不动容是假的。
早在妙玉在她面前说破时,她心中便已不忍,可那又如何?
她这张脸,不是像极了那位已经身故的大将军楚兰舟么?陛下不过是在她的身上寻找安慰罢了。
否则,他们素不相识,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纳一个孀居的寡妇为贵妃。
可这么一想,姜雁容的心口忽然就泛起了一阵酸涩。
这股酸涩来得莫名其妙,也来得猝不及防,如山呼海啸般,瞬间就将她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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