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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舟端起豆浆碗,一副林黛玉三碗不过岗的架势:“讲。”
这七点半刚到校的时间点,她倒要听听那小丫头片子能搞出个什么大动静来。
田野的声音一听就是又在原地鬼转:“我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我今天穿的是件白t恤,你知道的,就那个胸前是水果图案的那件……”
程舟“腾”
得一下坐直了:“她干嘛了?她拿水泼你了?衣服透了?”
“不是,你听我说啊。”
田野脑子似乎也不是很清醒,“我到校之后先去办公室把东西放下,然后我去了趟厕所,然后回班看一看,还没几个人到。
我就让他们先早读,又回办公室拿了个水杯,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知道吗……”
田野的语气十分紧张:“我的背后出现了好长的两条墨水印子!”
程舟安静了几秒:“然后呢?”
把以死八依流九六三
“这还要什么然后?这肯定是有人用钢笔甩出来的墨水啊!”
“那件t恤不是35块钱地摊上买的吗?”
程舟皱眉,“我早想劝你扔了,领子都洗卸了。”
“这不是钱的事儿啊!”
田野滋儿哇乱叫,“是有人对我很不满,有人在搞我!”
“这不废话吗?”
程舟说,“你是个老师,管50多个学生,人人都对你满意那你也是成仙了。”
“那也没有这样的啊!”
田野想喊,声音又不敢太大,怕被人听见,“我可是个老师哎,现在学生敢对老师这个样子的?而且我又没干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事儿,他们对我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直接点,说话的方式直接点儿。”
程舟用勺子点点空气,“你跟我还有什么好绕弯子的,肯定就是那个po文太太干的呗。”
“那不一定。”
田野的声音一下子冷静了不少,“没证据的事儿,不好乱讲的。”
程舟挑眉:“哟,嘴上说着不想当老师,这不干得挺好的吗?”
“你就别开玩笑了。
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田野眼前发昏,“衣服是小问题,我怕的是这次我没有任何反应的话,下次对方还会想办法整我。
就算都是这样的小事,累加起来也够糟心的。”
“我要是你的话,我就把po文太太提出来敲打一顿先。
我不提墨水印子的事儿,但反正总能找到她点错处训她两句。
这样,一来我没冤枉了她,二来万一真是她干的,也不至于让她觉得我好欺负。”
程舟说着仰头看看天上的白云,“但是你的话,我觉得你做不到。”
程舟想了想:“你要是真不介意,要不还是咽了这口气吧。
往好了想说不定是哪个小孩不小心甩上去的呢?所谓的‘下次’可能并不会发生呢?或者说,真有‘下次’的话可能就能趁机抓住到底是谁干的了呢?”
对面半天没有回音。
程舟说:“不说话我挂了啊,一会儿我还有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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