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8号床的客人是一起的,程舟过去时,二人正穿上外套出来。
是两个40岁左右的女士,穿得大方得体、光鲜亮丽,说的话也有意思——
“哎哟,这些话跟你讲讲我心里才好受点。
我是真想不明白,我从前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啊还是太宠了,她就是觉得反正家里就她一个,把你们对她的好全当作是应该的。
我看你还是得再生一个,这样她才能有点危机意识。”
“再生一个我也拿不出这么多心力去教育了。
确实是我之前太惯着她,现在教出个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白眼狼,三观都不正,我真失败!”
“唉,我们做父母的尽力就行了。
你家小影其实也不错了,退步归退步,下回说不定还能赶上来呢。
要我说,这次主要还是老师的责任——你都说了这《钟钟小题》是老师让额外做的,她还敢不做,这其实就是老师的威信没树立起来。
你们娘俩还为这吵一架,不值当的……”
程舟跟她们擦肩而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走到门边了到底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了一句:“脑子有病啊。”
店长惊得浑身一跳,背上的汗都出来了,好在那俩客人好像没听着——也可能听见了但没觉得是骂自己。
然后在店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舟就已经进屋了。
*
上次一别,程舟跟邢者也有日子不见了,也没见邢者从微信找她,只每天逮着朋友圈赞个没完。
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路数。
进屋时,邢者正坐在小圆凳上玩手机,闻声立刻抬头:“……你来啦。”
每当这种时候,程舟就总觉得他看得见:“怎么知道是我的?”
“脚步声不一样,身上的味道也……”
说到一半,旁边的小周用力清了一下嗓子,提醒他这里还有一个人在。
邢者只得把话说全了:“你会用玫瑰味香水,所以很容易认。”
“香水?我没用什么香……哦我知道了。”
程舟恍然大悟,“内衣洗衣液味。”
小周的嗓子都要清废了。
*
他试图提醒二人自己的存在:“哎,那个,今天田老师没来啊?”
程舟人已经趴下了,推拿床的设计让她的颈椎后移到了一个很舒服的位置:“嗯……对,她最近太忙了,我没约她。”
邢者则上手轻捏着她的后颈,嘴里不过脑子地吐槽:“得亏没来呢,要不听到了多尴尬。”
程舟抬头:“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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